回到家时,张放远已经劈了一小山包高的柴块儿了,正拎着斧子像是在同人说话。
许禾心想可别又是来借钱的,进门一瞧竟是汪臼,原又是来卖山货了。
“哥儿,去取两千钱出来拿给汪臼。”
许禾瞧这都是谈好了,这人,竟也不给客倒杯水去。
他答应了一声,放下了背篓进屋取钱,汪臼拿了钱没多留,许禾招呼他喝水都没喝就走了。
“人急着回去交赋税钱。”
许禾瞧了瞧送来的兔子山鸡和獾子,一堆山货还不少:“这回收这么多卖人情给他?”
张放远道:“一半一半吧。他媳妇儿前阵难产花了不少钱,我这一并收了货,他能去应个急,再者上回的山货也好卖,咱不是赚了小一千嘛。”
许禾才不信他是冲着想多赚些钱。
“我是说真的。虽说咱俩现在的日子过得还成,但也得多攒点钱,以后有了孩子也送去读书认字,若是生了儿子也让去科考,成器的话考个举人咱们以后也就不必愁赋税的事情了。”
张放远先时赚钱的热情还是因着想取许禾,后头人到手了都快没先前刚做生意那会儿热血了,如今瞧着许禾都比他卖力,也是自我检讨了一番。
许禾听着前头的话还觉甚是欣慰,听到后头不禁道:“敢情是把指望已经压到子女头上了,你可真会做爹。这读书要是容易,举人好考,那天底下的人岂不都去读书了。”
“诶,这叫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也不能说干指望着子女。”
许禾又嘀咕:“便是指望,这也还没得来指望吧。”
张放远耳朵贼尖,摇着尾巴就凑了上去:“那便给点指望。”
“张放远!你快放我下来!”许禾惊呼了一声,却又发现在院子里,连忙捂住了嘴,恍眼儿的功夫就被扛到了屋里。
他发觉这人是一言不合就扛人。
张放远把许禾放到床沿边上,折身便往柜子边去,那物什买回来都还没开过。要不是因赋税又是借钱的事儿,他早都使了。
安三儿那混东西给了些新货,说是此次的清凉舒适,最宜夏用。他想着也正好,许禾怕热,天暖和后时常不肯让他搂着睡,他丢开了被子,却又怕人下半夜着了凉。
“青天白日的,不行。”
许禾几乎也不阻着他办那事儿,便是因先前不知事闹得有些不痛快,他也未曾出言说过不,但前提是时间合适才成。
“都晚饭时间了,什么青天白日。这卧房里门窗一关,跟入夜了一般。”
许禾被压到床上:“待会儿要是有人来借钱怎么办?”
张放远去解他的衣带,立夏了就是好,一扒拉衣服就开了,天还亮着,可比夜里看得清晰明了。两人已经有一阵子没做,张放远看着许禾露出的锁骨就一阵燥热。
“谁挑这时候来算他倒霉,原是要借也不借了。”
许禾见人这架势是非要不可了,推诿了两句也没再说什么。两人正当是干柴烈火,还真有人来了。
恼的张放远想骂娘,都特么还没开始就上赶着来打断,烦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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