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掐都掐不动。
许禾放下背篓,准备挖点才出土的春笋回家去,一则是跟着张放远出摊儿时多一样野菜摆着样数丰富,二则他想拿点笋子来泡,平时好吃,也可以煮了水晒干,想什么时候吃都可以,当然,也可以卖。
春笋虽然味道不如冬笋好,但耐在好寻,多存一些,遇上秋收不好的时节,这些野菜还能充饥。
他看着张放远跟个淘气的小孩儿一样,无奈道:“别去摸新笋,摸了就长不高了。”
张放远好笑的收回手,跳到许禾跟前去:“那我摸了你,你岂不是也长不高了?”
许禾耳尖一红,别开头去挖笋:“我已经长够个儿了。”
张放远乘机就贴了贴他的手:“那意思是我能随便牵了吗?”
“别闹。”
许禾嘴里斥着,却并没有动作撇开张放远。
两人合力挖了十几根笋,春笋个头老大,就地剥开了一半,一个个像大胖头一样,比冬笋大多了,许禾得两只手抱着往背篓里装,剩下几根卖相好的拿去城里。
许禾又在山里转悠了一阵儿,山上的阳光不如山坡上,自然野菜也不是遍地的长,但还是被他发现了些刺包,芽儿还嫩着,自己个儿不高就差遣着张放远,但是刺包不是挨着一片片长的,东边一根,西处一根,想一次性摘很多不实际。
“瞧,那儿有根桐子树!”
许禾眼睛发亮,老远就看着横成在蕨草堆里的一截粗树干,昨儿林子里许是下过雨,桐子树的树皮还湿哒哒的没有干,正是水分好,杆子上发出了些大大小小的木耳。
远处瞧着黑黢黢的木耳,近看透着一点红,小的只有拇指大,大的已经像耳朵一样了。
这根树上的木耳许是吸了不少水,很厚实,捏着软乎乎的,像是在捏耳垂。许禾小心的把大朵的木耳摘下用大叶子包着放进篮子里,菌子都摘完了他却有些不舍得,不知道下回来还能不能找着。
张放远道:“直接扛回家去,放在院子里,发了就摘,那不比上山来方便。”
“是啊!”许禾取了镰刀要去把蕨草砍开,张放远却抱着树干,蛮力劲儿之大,径直就把桐子树拖了出来。
斩断枝丫,张放远把半人高的树干扛去了两人的背篓前。
“张放远?”
两人刚回去,就看着远处一个带着毡帽,背着箭篓子,裹的跟个野人一样的男子走过来。许禾反应了一下才认出这人是村里的猎户汪臼。
猎户经常在山上,穿的多也实属常事儿,而且若是没有媳妇儿跟着上山来操持,男人更是放飞自我,胡子留得老长,许久没有接触人,脾气也不好,在山上遇到还怪吓人的。
这汪臼年龄跟张放远差不多,十来岁的时候还一起上树下田过,今朝已是各为人夫了。
“许久没见你,半个月前上山听说你要成亲了,没成想这么快。”
张放远道:“你爹娘都过来吃酒了,我还问过你来着,听说你上山来了。怎么样,开春了收获如何?”
“比冬时好些,不过干这个的人越来越多了,已经不如前两年。”
“方才我也是看着安的陷阱紧密好多。”
两人闲聊了几句,许禾没打扰,又跑去找野菜了。
汪臼又说道:“听说你现在在城里肉市干?”
张放远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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