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愿意和张放远这样的人有勾连。
张放远也知道事情没那么容易,村里人虽对他有所改观,可这么些年做的那些事也不是一夕之间就能全数忘却,他便是村里那种混混的代名词,真要较真起来做女婿,当然还是有所思虑的,毕竟在同一个村子,不似是远嫁没什么来往的。
他徐徐道:“许叔这伤了筋骨,一时半会儿想来是好不了,这进城出城的可不方便,若是这时候有个女婿有车,岂不是想什么时候去城里就去。”
“啊!四月官府又要来催缴税了吧……”
刘香兰面色一凝,这无疑全说到了自己心坎上。
“许娘子,你说呢?”
刘香兰心思顿时活络了一番,想着先前自己姐姐对张放远的一通夸赞,时下张放远要求禾哥儿,又不是要韶春,好似也还成。
“我们许家也是开明的人家,若是张屠户有心,也好说。说许哥儿年纪还小,那是姐姐也还未出嫁。”
若不是着急想把禾哥儿娶回家,张放远也就不费这些功夫和口舌今日来这里说这么一番话了:“我家里催的紧,而且在城里做生意也着实需要人帮忙照看家里。再说也不是非得要前头的兄弟姐妹成亲了后头的才能成亲,我们村子没有这样的硬规矩吧。”
“黄历我都翻了,三月十九是个婚嫁的好日子。”张放远不容置喙:“明天我就把定亲的东西送过来。”
刘香兰险些惊掉下巴,这是不是太急了一些。不过转念一想,先前遇到广家的事情,张放远年纪又不小了,着急也很正常。
她没直面张放远的话,装模作样的问了问一直闷头的许禾:“禾哥儿,你如何想的?”
面对许禾,张放远心里一下子就有点底气不足了,他怕自己太强硬了让许禾不高兴,而且自己也不似先前说定的那般缓上一阵子再来。
实在是他爹伤在了时候,他承认自己乘虚而入了。
许禾不知张放远为何突然改变了策略,想着昔日两人种种,他微微沉默了一下,道:“我都听娘的安排。”算是默许了。
张放远闻言胸口起伏,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他媳妇儿真好,一点都不下他的面子!明儿他要多给他带些好吃的来。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都是一个村子的也是好事情。但这成亲也不是小事情,还得要长辈前来商谈……”
张放远知道刘香兰打的什么心思,道:“我父母早就不在了,家里一应都是我自己做主,可以直接同许娘子商谈。我早同媒婆问过,与禾哥儿成亲我会按照村里婚嫁出彩礼,封三千二百文。”
刘香兰当即没话了,这是村里婚嫁十分合适的彩礼钱,她要是把禾哥儿许配给别人还不一定有这么多。
再者有一点是许长仁伤了,家里急用钱,张放远这么爽快,她能尽快的拿到彩礼钱,当即脸上就有了笑,给张放远又添了酒:“我们家禾哥儿虽然腼腆话少了些,却也是个能干的,早些有了安置处,我这个做娘的也了却一桩心事。能和你们家结亲再好不过。”
张放远没让自己笑出声来,瞧了一眼许禾,大声道:“那事情就这么定了!”
原本是压抑气氛的家里,因着一桩亲事,倒是多了点喜庆意味。刘香兰心里头高兴,连带着对许禾的脸色都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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