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一只猪二十五到四十文不等,全看主人家出手大方与否,张放远是多宰有实惠,像是羊一类的牲口都帮宰。
张放远说的爽利,村户见他工具齐整,身形又魁梧,想来是一把好手。再者拿钱也没什么,反正送肉,送内脏一系折算下来也都是钱,没有什么亏不亏的说法,于是便把人喊了回去,麻利叫了兄弟乡邻宰猪。
别村的人识不得张放远,也少有人晓得他在本村是什么口碑,但见着人麻利的宰猪刮毛分肉,一套功夫行云流水,主人家按着最低的二十五文市价给也不多言,大伙儿都觉得人很爽快,不似有的屠户婆婆妈妈,吃了饭拿了肉还想拿钱,不拿钱的也想多讨要些肉去,屠户这行当的人不多,村民也有依仗的份儿,干吃哑巴亏。
当即这户人家的牲口宰了张放远就被请到了下家,他办事好看体力又好,一天连着宰上十来个牲口也不嫌累,谁喊都去。
村户人家可高兴,大伙儿集在一两个日子里宰猪,帮忙的还是那些人,一户人家出点东西,可比一户户的分日子宰猪要省的多,既热闹主家又能省下些肉食消耗,何乐不为。
一时间倒是闹得这些本村的屠户生意寡淡了许多,奈何实在是赶不上张放远能干。
张放远在外头走了好些日子,少言寡语的做事儿,仔细记着哪个村子养牲口多,哪户人家养的多。
在哪户人家赶上饭点就吃刨猪汤,吃的好又有钱挣,倒是觉得日子比在村里听闲言碎语快活的多。
走村宰猪了大半个月,走的村子多,行的远,兜里的钱也越来越多,一经清算,他发现竟然有了一千多钱,铜板沉甸,他便停了工,去城里的钱庄换成了银子。
一大包袱的铜板换成小小的银子,揣进兜里轻松多了,挣钱的感觉稳妥的让他不想归家。
他也算是想明白了,自己当初重生是不想重蹈孤寡老死的结果,急吼吼就想张罗着成家,殊不知未立业,是难成家的,又当头得了一棒槌,人反倒是清醒了许多。
与其在村里听闲言碎语求不得亲,还不如把心思花在挣钱上。
出了钱庄,他径直去了牛马行,想挑选条牲口架个板车。
“要什么牲口自挑自看啊,小的嫩的,壮的老的都有。”
牛马行里是几长排盖顶儿的棚子,分隔成一个个隔间,牛马分开圈着,牛马栏有缺口,很方便人看品相。
行里进去就是一股牛马骚味,混杂着屎啊尿的,味道很不好闻。但是里头人却不少,很多都是前来看牲口的。
牛马都是极其重要的耕作和交通运输工具,一个村子里也只有上层人家才舍得,有那个闲钱买这些牲口。自然,专门以赶牛马车载人为营生的另谈。
张放远也很犹豫,到底是挑牛还是挑马,他的打算是套个板车,不是做载人的营生,而是为了专门运东西。
自己拿不定主意,想喊牛马贩子来介绍一下,结果这些个懒东西,翘着二郎腿在暖棚底下都不来招呼客。
张放远长扯着嗓子喊了两声。
“面生,像是头一回来的。”
“最是厌烦这种,费力介绍一通也不会买,谁闲着谁过去陪着看。”
几个老油条互相推诿着不肯动,牛马不似卖猪肉,挤挤还是能买的起一点,大几千钱的牲口,若是来个人就能买的起,那车马行的生意就好做了。
来这头的绝大部分人都只看不买,跑个好几回定的下来那都是本事,便是只租赁,不少人都要跑三五回才交定金。
头一回来的,老油条都懒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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