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禾叠着眉,没想到张放远会那么配合。
老大夫看张放远也还算诚恳,未再喋喋不休,道:“现在老夫就开些伤药,你这伤口现在就得重新处理一番,立马上药,可不能再马虎了。另外开点治伤寒的药,回去一日两服,要不了多久便康健了。
方子写好后大夫拿给张放远,让他出去取药。
许禾看着人出去了,这才说出心中的顾虑,他小声跟大夫打听看诊的费用。
老大夫撑了撑眼皮:“我们神草堂在泗阳城是百年老药堂子了,不是坑蒙拐骗的小药铺,价格很公道不会胡乱收你钱。再者你别费心,你大哥不是在此处吗,用不着你掏钱。”
这么一说许禾就更有些为难了,也不好说张放远不是自己哥,到时候岂不是徒增误会。
张放远动作快,也可能是药童怵他事情办的麻利,不出一刻钟就把药取回来了,不仅有外敷的膏药,还有内服的伤寒药,几大包用麻绳穿提着。
大夫给禾哥儿的伤口消毒,刮除这些日子没有处理好的腐肉,这才将药物涂抹敷在伤口上。禾哥儿很能忍疼,但是大夫上了年纪,动作有些慢,腐肉刮的他一阵儿一阵儿的,疼得他也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好一遭折磨以后才消停,好在是药物敷上后发热的腿凉丝丝的,缓解了些痛楚。
“伤口切忌沾水,回去以后每日都要换药,你这膝盖只是伤了皮肉未伤及筋骨,只要好好用药要不了几日就能结痂了。”
“是。”许禾老实应承:“谢谢大夫。”
伤口给包扎了一炷香的时间,中途许禾都没有听见张放远说话,还以为人已经走了,待他包扎好起身回头时,见着屠户又安静的立在门口,跟过年贴的门神一样。
待他走过去时,门神忽然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了一串冰糖葫芦。
许禾楞了楞,怔怔的看着那串抹了糖的山楂,红彤彤的颜色,糖衣晶莹剔透。
老大夫笑了笑:“小孩子看了诊才吵着要大人买糖人儿哄呢,你哥倒是不要你吵都哄。”
许禾脸一红,没好意思去接哄小孩儿的东西,却被屠户一把塞到了手心:“谢大夫,走了。”
“今天看诊的钱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出了医馆的门,许禾义正言辞。
张放远没有推脱,他知道许禾要强,而且两人也非亲非故的,这是最好的方法:“随你。一共六十五文钱,不必着急给我,有钱再给吧。”
许禾肉疼了一下,但是看着大包小包的药,着实大夫说的也是中肯话,算不得贵。只要能把伤病治好,钱也花得值当了。
两人出去以后静默着没说话,直奔城门外,许禾这次回去也不打算逞强,愿意花几文钱坐牛车回,伤养好才是硬道理,既是没有人关切,那自己就要心疼好自己。
牛车师傅时下还没来,正好张放远要在茶棚等陈四,于是便一道等着。
禾哥儿看着张放远提了不少东西,难得主动开口:“听说你要娶亲了?”
张放远有些诧异许禾怎么知道,但是想起陈四的话,他又觉得正常:“没定下,先置办了东西前去相看一眼。多的是相看了没成的,像我这样的,更难成事儿。”
“你有诚心,不会的。”
张放远看了许禾一眼,疏忽笑道:“是吗?”
他心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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