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舍的正中间,停靠着一口棺材,梁任之的尸首,合该就停靠在棺材之中。
梁错大步走过去,一步一步朝着棺材而去,他试想过很多,梁任之的死相,或许千疮百孔,毕竟他曾被万箭穿心。
也或许,面目全非,毕竟他身染烈火,仿佛飞蛾扑火一般,坠入赵河。
然……
梁错往棺材中一看,立时皱起眉头,道:“怎会如此?尸首太过完整了。”
梁任之的尸首,没有万箭穿心,亦没有被火焚过的模样,而是完完整整,只是当胸被砍了一刀。
梁翕之道:“陛下!你也看到了,可知晓我方才为何说不出了罢!”
梁任之分明是在众人面前,万箭穿心掉入河水中的,尸体怎么会如此完整?而且看这个模样,也不是刚死的,而是死了有一段时日,便算是经过保存,也有一些腐臭的气味儿了。
梁错道:“在何处寻到这具尸体?”
梁翕之道:“陛下让我去打捞,我便命人去打捞,就在刚才,有士兵通传,说是找到了尸首,却不是从河中打捞上来的,我就觉得古怪!真的太古怪了!”
梁错的胆子可比梁翕之大得多,他仔细去观察那尸体,眯眼道:“这不是梁任之。”
“甚么?!”梁翕之道:“分明长得一模一样啊!”
梁错却笃定,道:“虽面容一样,但这身量,差太多了。”
刘非之前还夸赞过梁任之的胸大,身材好,但这么一看,梁任之的身材只是一般般,甚至稍微有些干瘪,便算是尸首,也不该有如此大的变化。
“他……”梁翕之道:“他是假的?”
梁错眯起眼目,若有所思的道:“不……或许,他是真的。”
梁翕之都糊涂了,道:“到底是甚么意思?”
梁错道:“朕问你,你对这个公孙,了解多少?”
梁翕之和梁任之,都是“之”字辈的,换句话来说,他们是同辈,只不过梁翕之是皇子,而梁任之是公孙,梁任之的皇族关系,稍微比梁翕之还远一点点。
皇亲国戚子弟在儿时都会就读统一的学宫,梁翕之以前和梁任之还是同窗。
梁翕之回忆道:“他……他不学无术,君子六艺稀烂,而且……”
梁错点点头,道:“正是。”
梁翕之的表情裂开,道:“是啊!梁任之只是一个纨绔子弟,他在司理署供职,也是因着裙带干系才在司理署混日子,可……可后来的梁任之……”
后来的梁任之,虽然为人很低调,不爱说话,但是做事麻利,尤其是他的武艺。
梁错眯起眼目,他还记得,梁任之一连用出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招数,当时梁错还在想,难道是因着学宫的旧习,才让朕与梁任之惯用相同的招数?
梁错不由记起,与赵歉堂酷似之人,曾经大吼着,说甚么梁任之就是梁错,还有影子之类的。
当时水匪、曲陵军正在和仇亢的叛军交战,场面混乱不堪,梁错也没有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可是这么多的偶然,集合在一起,让梁错心生狐疑。
梁翕之道:“也就是说……后来的梁任之,是假的?而这个梁任之,说不定是真的?这可是公孙啊,冒充公孙,混淆皇室血脉,这可是重罪!”
梁错沉声道:“这具尸首先不要张扬。”
梁翕之道:“是,陛下。”
影子突然“死了”,连灰都不剩下。
仇亢贪污火耗,买凶谋杀,如今又攀上作乱,罪该万死,梁错下令将他的人头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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