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乎很是信任赵歉堂,见到刘非与梁错跟着赵歉堂前来,便道:“你们进来罢,我给你们找名册。”
三人进了屋舍,赵歉堂刚要关门,梁错突然眯起眼目,呵斥道:“当心!”
“啊!”赵歉堂惨叫一声,门扉陡然被撞开,正好打在赵歉堂脸上,咚一声向后一仰,撞翻在地。
几个黑衣人突然冲出,手中拿着兵刃,进来之后见人就砍。
“救……救命!”赵歉堂显然不会武艺,捂着鼻子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的躲闪。
梁错眼眸一眯,猛地一脚踹在赵歉堂背上,赵歉堂往前一窜,正好躲避开刺客的攻击,梁错同时拉住刘非,将人往怀中一带,猛地一压刘非的手臂,他袖中的袖箭快速射出,直逼刺客面门,刺客被逼得连连后退。
那些刺客对视一眼,知道梁错是高手,全都冲着老丈之子而去,看这架势,显然是来杀人灭口的。
老丈之子只是个普通的商贾,吓得连连躲闪,“啪——”一声,一卷书册掉在地上,瞬间滑出老远。
刺客立刻盯住那本书册,几个刺客继续围杀老丈之子,一个刺客冲向书册。
刘非想也没想,扑过去,一把抱住书册,刺客当即举起刀来,毫不犹豫的冲着刘非砍下去。
“刘非!”梁错堪堪救下老丈之子,根本分身乏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赵歉堂冲过来,一把抱住刘非,用自己的后背护住刘非。
嗤!
银刀砍在赵歉堂背上。
“啊……”赵歉堂痛呼了一声。
刘非吓了一跳,赶紧去看赵歉堂,只见赵歉堂倒在地上,背后并没有流血,只有一条深深的刀痕,衣裳被划破了,露出里面的衣裳,却不是内袍,而是类似坎肩一类的东西。
皮革质地,薄薄一层。
那偷袭的刺客突然惨叫一声,谁也没有碰他,应声倒地。
刘非定眼一看,原来刺客的身上中了几根银针,而那银针正是从赵歉堂的坎肩里射出来的。
刘非惊讶的道:“你这是……机关?”
赵歉堂从地上爬起来,很是兴奋的显摆道:“厉、厉害罢!我之前就做成功了,只是一时苦于没能实战,这衣裳乃是鲛皮所制,能格挡兵刃,甚至经受重击之时,还可以发出毒……毒刺!令人麻痹!你看他……他流口水了!”
刘非定眼一看,还真是,刺客流口水了,瞪着眼睛,那模样好似吃了毒蘑菇……
梁错一个人缠斗刺客,抽身过来,道:“那你方才叫甚么?”
赵歉堂有些委屈,嗫嚅道:“砍……砍一下,也挺可怕的……”
刺客人数很多,但根本不是梁错的对手,加之赵歉堂的“毒蘑菇”针,很快所有刺客都流着口水,瞪着眼睛,呆滞的躺在地上。
梁错勤勤恳恳的将刺客全都绑起来,刘非则是好奇的研究着赵歉堂的鲛甲,甚至伸出纤细手指摸了摸鲛皮,柔韧丝滑,还很轻薄,不知是用甚么鱼皮做成的介胄,竟然如此精妙。
刘非感叹道:“你的鲛甲,若是再配上兹丕公的毒药,那真真儿是防身利器了。”
那鲛甲还穿在赵歉堂身上,刘非对着他的胸口又摸又按又看,赵歉堂登时面红耳赤,尽力向后仰着脖颈,一副羞赧不好意思,又舍不得推开的模样。
梁错:“……”
梁错刚刚绑好刺客,便喝了一大缸子醋,一把拨开赵歉堂,道:“没受伤罢?”
刘非摇头道:“没事,名册也在。”
刺客落网,找到了老丈之子,又有名册在手,这下子人证物证俱在,梁错也不耽误,便打算立刻前往府署,杀赵河功曹一个措手不及。
*
天色蒙蒙发亮,天边一片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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