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拐杖哆哆哆在地上戳了好几下。
太夫人道:“听听!听听!老身虽不是梁氏,但老身乃是正儿八经的老梁人,而他!这个刘非,一个南赵来的叛贼,竟做了咱们大梁的天官大冢宰,可笑!可耻!身为老梁人,难道便如此甘心么?”
太夫人振臂高呼,道:“诸位老梁人,诸位大梁的宗族子弟,你们难道真的甘心,让这些外来户抢走咱们的江山么?刘非他将朝廷弄得乌烟瘴气,结党营私,甚至夺侯削爵,河兴侯便是被刘非这个奸佞,夺取了爵位!若是不加阻止,下一刻是谁?是谁的爵位将不保?我们的祖上,为了大梁抛头颅洒热血,而刘非这等奸佞,只是碰碰嘴皮子,便要抢走梁氏的江山!绝无可能!奸贼,将大梁的江山,还给我们老梁人!”
刘非挑了挑眉,道:“太夫人,今日秋祭,你这是要造反不成?”
“造反?”太夫人幽幽的道:“老身可不敢造反,但今日……若陛下不清君侧,可别怪老身,与诸位老梁人不满了!”
刘非气定神闲,笑道:“你以为自己如此扇动对立,梁氏子弟便会与你站在一面了么?”
太夫人高声道:“诸位老梁人,你们都是梁氏的贵胄,是梁氏最高贵之人,你们一定不忍心看到梁氏毁在这些外来户手中……”
她顿了顿,道:“今日,老身提议,旧君退位,新君登基,重振我老梁人的威严!”
太夫人这话终于说到了重点,祭祀大殿中瞬间沸腾起来。
“太夫人这是……要造反么?”
“她一个老夫人,竟然要造反?”
“她还想自己即位不成?”
“新君,新君在哪里呢?除了陛下,谁还是大梁的名正言顺?”
“别告诉我是梁翕之……”
的确,除了梁错之外,最为名正言顺的,也就是前太子的儿子,曲陵侯梁翕之了。
梁翕之被左右盯着,一脸迷茫,道:“怎么回事?”
太夫人却没有看梁翕之一眼,而是道:“我儿梁多弼,乃梁氏之弟,国之贵重!可当大任!”
他这一说完,刘非忍不住笑起来,道:“小世子?”
“梁多弼?”
“这老妇是疯了罢?”
“谁不知梁多弼乃是丹阳城赫赫有名的纨绔?他做天子?”
“我大梁是想亡国么?”
太夫人煽动了半天舆论,当他说出要让梁多弼即位之时,竟是无人应和,毕竟这个说法实在太离谱了。
梁错虽心狠手辣,即位之后又有暴君的流言蜚语,但他能力过硬,曾带领北梁,将北燕打怕,如今整个大梁井井有条,百姓也算是安居乐业,臣子们各有分工,怕是疯了,才会同意让梁多弼即位。
梁多弼在丹阳城的人缘儿其实不错,毕竟为人大方,又是地主家的傻儿子,从不与人结怨,但说到底,他就是个纨绔,吃喝顽乐找他可以,但是商讨大事,大家谁也不会去找梁多弼,众人心里都有一杆秤,都有一本账,在朝堂中混迹的,谁是糊涂的?
太夫人说完,半响没人回应,甚至都是质疑之声。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道:“来啊,将新君,请出来!”
人群一阵骚动,有人排开后面的人群,竟是带着梁多弼走了出来。
方才梁任之才来禀报,圄犴被劫,梁多弼失踪,没成想这会子梁多弼竟然出现了。
梁多弼一身黑色的朝袍,头戴冕旒,竟是与梁错“撞衫”了,他也穿着天子的朝袍。
众人一看到梁多弼这番打扮,均是倒抽一口冷气,这就是造反啊,妥妥的造反,连龙袍都提前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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