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冶慢慢抬起头来,因着跑了一下午,他的脸色惨白,嘴唇发紫,还有些干裂,呢喃的颤抖着:“茶……”
刘非伸出手道:“谢先生,是我,刘非。”
谢文冶盯着他,上下打量,似乎在思考甚么,但是他的反应很慢,过了很久,终于慢慢伸出手来,放入刘非的手掌中,道:“茶……茶……”
刘非握住他的手掌,生怕他再逃跑,道:“谢先生,咱们回家罢。”
“家?”谢文冶的嗓音抖动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眼神呆滞的看向大树之后的老宅,沙哑的道:“家……”
方思听到此处,登时哽咽起来,忍不住垂下泪来,若不是自己,谢文冶也不必卖掉老宅,自也不会被诓骗。
方思极力忍耐,却还是肩膀颤抖的哭泣起来,死死咬着嘴唇。
谢文冶听到了哭声,终于把目光从衰败的老宅上移开,他看向方思,突然道:“方……思?”
方思浑身一震,震惊的抬起头:“谢先生?你……你认得我?”
谢文冶似乎猛然清醒了过来,道:“方思,真的是你……”
方思再也忍不住,大哭出声,冲过去抱住谢文冶,道:“谢先生,你终于识得我了,是我……是我,我是方思啊……”
谢文冶抱住他,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道:“方思,太好了,你没事儿……”
说到这里,突然眼睛一闭昏厥过去,整个人的重量全部压在方思身上,方思惊呼一声,几乎扶不住谢文冶,众人赶紧上前帮忙。
刘非道:“快,带回去。”
众人将谢文冶带回去,兹丕黑父为他诊治下针,忙活完已然是后半夜,谢文冶一直浑浑噩噩的睡着,方思留下来照顾,其他人便各自回房歇息了。
刘非累得不轻,梁错干脆也留下来,左右明日没有朝参,便也在太宰府歇息。
刘非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到有人大喊:“诶?!怎么又傻了!”
是淄如的大嗓门。
刘非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天色已经亮了,梁错早就醒了,但为了不吵醒他,并没有起身。
刘非的面颊枕在梁错的胸口上,轻轻蹭了蹭,嘟囔道:“好困……”
淄如精神百倍的前来敲门,道:“刘非!刘非你醒了没有?谢文冶清醒了,不过他又傻了!又只会说茶那一个字了!”
刘非深深的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梳洗更衣,准备去看看。
正如淄如所说,昨日夜里谢文冶短暂的清醒了一会子,如今神智又不清楚了,甚么都不记得,谁也不认识,但值得庆幸的是,他并不排除方思的接触了。
刘非一走进屋舍,谢文冶立刻指着他,道:“茶!”
刘非问道:“谢先生情况如何?”
兹丕黑父道:“余毒很霸道,想要彻底清除,恐怕要有月余才是。”
也就是说,这一个月之内,谢文冶或许就这样疯疯癫癫,也或许会时好时坏,想要从谢文冶口中,问出他中毒,和被殴打的经过,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刘非道:“劳烦兹丕公尽力医治。”
“太宰,”仆役从外面走进来,道:“宋国公求见。”
梁饬?
刘非奇怪,梁多弼喜欢往自己这里跑就算了,梁饬怎么也来了?
刘非和梁错干脆离开了谢文冶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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