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翕之回了下榻的营帐,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手臂上有些擦伤,但并不严重,不至于去叫医士兴师动众,便干脆弄了些伤药,准备自己包扎。
只是……
梁翕之高看了自己,伤口在手臂上,梁翕之用一只手根本无法给自己包扎,他咬着伤布,使劲拽了半天,包扎的歪歪扭扭,甚至还不如不包。
就在梁翕之将要放弃之时,有人走入了营帐。
梁翕之抬头一看,道:“你来得正好,快点给孤包扎伤口。”
是晁青云。
晁青云走过来,跪坐在梁翕之面前,接过被撕扯的乱七八糟的伤布放在一边,首先仔细看了看梁翕之的伤口,蹙眉道:“主公的伤口之中还混有细沙,需清理之后才能包扎。”
“细沙?”梁翕之奇怪:“没有罢?孤都清理过了。”
晁青云动作很仔细,又麻利,给梁翕之清理了伤口,重新上药,这才开始包扎伤口,把伤布包扎的又整齐又规矩。
晁青云道:“伤口虽不深,但如今是盛夏,此地又多风沙,这两日最好不要碰水。”
梁翕之没当一回事儿,他虽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宗室子弟,但经历了这么多,已然不是娇滴滴的公子哥儿了,挥挥手道:“这点子小伤,无妨。”
晁青云突然叹了口气,道:“这点子小伤,主公都处理不好,若是以后晁某不在了……”
他说到这里,梁翕之惊讶的道:“不在?你为何会不在?”
晁青云没有说话。
梁翕之追问道:“为何?难道你要想离开孤?是不是觉得那梁错比我有用,你也要背弃孤,反而投靠那梁错?!”
晁青云道:“晁某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梁翕之道:“那你是甚么意思!?”
晁青云含糊其辞的道:“只是随口说说罢了,这几日奔波,想必主公也累了罢,快些燕歇罢。”
梁翕之眯起眼睛,狠狠的瞪着晁青云,道:“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否则……若有一日你敢背弃于孤,孤……必定亲手砍下你的头颅!”
晁青云面上还是那般的寡淡,没有任何表情,拱手道:“主公燕歇,晁某告退了。”
晁青云退出梁翕之的营帐,没有立刻回自己的营帐下榻,他的脚步微顿,眯起一双寡淡的眼目,回头深深的看向幽暗的夜色……
*
“蠢才,你收买的那些马匪,已然全部被抓了。”
幽深的夜色中,北疆临时大营,最偏僻的一隅,一条黑影拔身而立,正沙哑训斥着甚么人。
“甚么?!”那被训斥之人大惊失色,正是皇陵中叛乱的典军将军。
典军将军不敢置信的道:“不可能?!怎会如此?”
黑影眯起眼目,幽幽的道:“北燕大司马祁湛与刘非的干系匪浅,刘非仅仅派出一个随侍,便能说动北燕大司马,出动一整个兵营的兵力,实属奇怪。”
黑影顿了顿,又道:“如今刘非有了北燕的兵力,又捉住了那些马匪,准备反过来去拿你。”
“这、这可如何是好?!”典军惊慌道:“这个刘非!当日在皇陵,便合该一箭射死他!都是因着你,你阻拦于我,否则……”
“否则?”黑影眯起眼目,寡淡的脸面划过冰冷的嘲讽:“北梁皇陵,半个朝廷的卿大夫都在场,你若当场射杀了天官大冢宰,如何自圆其说?一百个脑袋都不足够掉的!更勿论甚么大计!当真愚不可及!”
典军道:“那你说,眼下如何是好?刘非有了北燕的兵马,很快便会打回丹阳,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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