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非微微挑眉,倘或梁错只是想问千秋宴的事情,根本不需要找自己前来路寝殿,随便问问政事堂任何一个官员便可以,何必让自己多跑一趟呢?必然还有别的事情没说出口。
果然,正如刘非所料。
梁错终于拐上了正题,幽幽的道:“刘卿,你可看过此物?”抬了抬手,很是随意的指了指案几上的书册。
刘非有些子奇怪,走上前去,将书册拿起来。
——《太宰风流二三事》
刘非更是不解,瞥了一眼屠怀佳,难道这便是屠怀佳在路上所说的……话本?
刘非白皙纤细的手指翻开话本,随意翻开了其中的一页,开始快速浏览。
——湿濡的薄汗,晶莹的水珠,顺着太宰饱满而光洁的额头轻轻滚下,一路划过犹如仙鹤一般的脖颈,挺翘而微微颤抖的茱萸,最终被曲江侯轻轻舐去。
——太宰无助的颤栗,高高的打直脖颈,瞬间瘫软在曲江侯怀中。
——夜色弄人,烛火摇曳,太宰主动勾住曲江侯的肩背……
刘非随手打开话本,没想到正好看到传说的“船戏”,书中虽没有明确指出太宰便是刘非,可太宰的故事经历,和刘非简直一模一样,先是倒贴,再是新婚之夜悔婚,将前夫休弃,就差指名道姓。
而这个“曲江侯”,明眼人一看便知,分明便是曲陵侯梁翕之。
曲陵地处偏僻,与南赵接壤,乃是大梁的边陲小城,正巧了,曲陵有一条贯穿封地的河水,名唤曲江。
刘非平静的浏览了几眼以自己为原型的小话本,他是个心盲症患者,看小说从不会脑补画面感,因而一直以来,刘非对话本甚么的并不感兴趣。
然……
刘非看着看着,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与梁错的几次缠绵,刘非自动将梁错宽阔的肩膀,流畅的胸肌,还有性感的人鱼线,与话本之中的描写对号入座,一时间竟觉得这话本写得还不错。
“刘卿。”梁错见刘非看的津津有味,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以为这话本如何?”
刘非将话本合上,心窍微动,连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这话本上分明写的是自己与曲陵侯梁翕之,重点并不是暧昧火辣的床笫之欢,重点在于,话本上指出,刘非曾是南赵的奸臣,而梁翕之在南赵做过一年质子,这一年之间,二人暗生情绪,暗通款曲,山盟海誓!
对于一对苦命鸳鸯来说,山盟海誓便是甜言蜜语,而对于朝堂的政客而言,山盟海誓便是结党营私!
刘非抬头对上梁错的眼神,他心中了然,怕是梁错多疑的秉性又犯了,叫自己前来,合该是为了试探自己,与曲陵侯梁翕之到底有没有勾连与干系。
刘非哪知,梁错的确多疑,但此次真真儿是刘非冤枉于他了,梁错叫刘非前来,完全是因着在刘非眼中,“毫不重要”的床笫之欢描写。
刘非想了想,道:“回禀陛下,此话本……文笔流畅,辞藻华丽。”
梁错:“……”
梁错一阵语塞,道:“还有呢?”
刘非拱手道:“臣愚钝,不知陛下所指,还请陛下明示。”
“朕……”梁错差点脱口而出,硬生生止住了嗓音,咳嗽一声,道:“刘卿,如今千秋宴在即,丹阳城中出现了如此有辱斯文的文章,还广泛流传于市井之间,若是被旁的学子效仿,成何体统?”
梁错敲了敲案几,道:“朕要你彻查此事……你明白朕的意思么?”
刘非拱手道:“是,臣敬诺。”
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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