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错还在为早晨起来,刘非拒绝自己一事心烦意乱,便听到寺人通报:“陛下,太宰求见。”
梁错轻笑一声,登时云开雾散,心情转佳,刘非早晨拒绝于朕,如今还不是巴巴的送上门来?
梁错在案几边展袖端坐,姿仪挺拔的道:“宣。”
“敬诺,陛下。”
刘非很快走入路寝之中,梁错微微摆手,遣退伏侍的宫人,道:“刘卿这般着急前来,可是有要紧事?”
刘非拱手道:“陛下,臣有要事禀报,是关于北燕使团之事。”
梁错心口发堵,原来真是正经事儿。
梁错咳嗽了一声,道:“何事?”
刘非立刻将小羊皮呈上来,道:“请陛下过目。”
梁错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虽年纪轻轻,但阅历一点子也不浅,只是看了一眼,立刻发现了端倪,蹙眉道:“这是密文?”
“陛下明鉴。”刘非拱手道:“臣亦觉得这是密文。”
梁错道:“你从何得来?”
刘非将自己从馆驿拿到小羊皮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了,省略去了祁湛的帮忙,以免梁错疑心病太重,会有所怀疑。
梁错幽幽的道:“这把子燕人,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传密语,哼。”
他说罢,又道:“只是……刘卿你虽拿到了密文,没有密钥,如何能解开其中的关键?司行署的确有专门解密的主簿,然,想要解开其中密语,怕是需要用上一些时日。”
司行是负责管理外交的部门,府署中除了一般的外交官员之外,还有专门翻译“外语”的主簿,和专门搜集密钥,翻译密文的主簿。
梁错看了一眼小羊皮上的密文,觉得其中玄妙,合该对不上以前搜罗的那些密钥,比之前的密文更加严谨,想要翻译出来,必定浪费不少时日。
刘非神色如常,甚至微微挑了挑眉,轻笑一声,笃定的道:“臣斗胆请陛下置办一场燕饮,宴请北燕的使团,臣……自有法子,在燕饮结束之前,破解密文。”
梁错惊讶的道:“只需一场燕饮?”
刘非笃定的道:“只需一场燕饮。”
“好啊,”梁错笑起来,目光中颇有些欣赏,语气中夹杂着两三分自己都不易察觉的宠溺与纵容,道:“便依刘卿所言,办一场燕饮。”
宫中置办燕饮是需要名头的,但梁错身为一国之君,想要举办一场燕饮还不容易么?他随便找了个由头,请北燕使团前来赏玉。
赏玉宴在丹阳宫升平苑举行,北燕使团全部参宴。
刘非放眼望去,在人群中扫视了一眼,果然看到了在预示之梦中出现的北燕使者。
那个使者的地位很低,显露头脸的事情都没有他的份儿,因此一直默默无闻,若不是刘非在梦境中看到了他,兴许都不知有这么一号人物在。
燕太宰用这样一个默默无名,可有可无的小卒传信,果然是用心良苦。
而就是这样平平无奇的小卒,刘非记得在梦境中,这个使者耐不住好奇心,折返回来拆开小羊皮阅读,他的脸色惊讶而震撼,还说了一句“原是如此”。
刘非断定,这个使者怕是能看懂密文其中的奥妙,那么,从此子入手,再好不过……
赏玉宴很快开始,女酒捧着名贵的宝玉在人群中穿梭,供大梁的臣工和北燕的使团欣赏,自由燕饮之后,羣臣便离开席位,纷纷敬酒攀谈。
刘非身为北梁的天官大冢宰,自然少不得拍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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