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错一把将挂在墙上的佩剑拔出,剑尖一摆,准确的指向屠怀信的颈间,只要轻轻往前一送,屠怀信必然立时毙命!
刘非就在御营大帐之中,眼看着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眸光微微一动,“嘶……”像模像样的倒抽一口冷气,仿佛碰疼了伤口一般。
梁错听到那声呻*吟,果然立刻转移了注意力,皱眉道:“可是伤口又裂开了?朕让人叫医士前来。”
刘非看向屠怀信,给他打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先离开。
屠怀信有些迟疑,但还是站起身来,转身退出营帐。
梁错怎么能看不到二人的小动作,心窍中莫名升起酸溜溜的感觉,道:“刘卿竟帮着屠怀信那个白眼狼,真真儿叫朕心寒。”
刘非平静的道:“臣并非帮着屠将军,只是如今南赵使臣刚刚掀起反乱,大梁内部合该一致对外才是,陛下若真斩了屠将军,岂不是落人口舌?”
“哼,”梁错冷笑一声:“朕本就没甚么名声,何惧旁人说三道四?”
刘非眨了眨眼目,道:“其实臣一直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梁错手腕一转,将佩剑插回剑鞘,道:“讲。”
刘非歪了歪头,疑惑的道:“倘或屠怀佳才是南赵真正的小皇子,那么当年与陛下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之人,并不是赵清欢,而是屠怀佳,陛下当真狠得下心,杀死昔日的白月光么?”
梁错下意识辩解道:“甚么乱七八糟的白月光,朕对屠怀佳没有半点意思。”
说罢,梁错一愣:“……”朕为何要解释?生怕刘非这个奸臣会误会似的。
第20章 赎人
梁错揉了揉额角,岔开话题道:“依刘卿的意思,南赵那些贼子,该当如何处置?”
刘非并没有立刻说出自己的意见,毕竟顶头上司问你意见,首先要听听顶头上司的意见,倘或背道而驰,岂不是惹了老板不欢心?
别看刘非情绪稳定,平日里甚至有些清冷,但他是个心思缜密之人,于是道:“臣不敢妄议,还请陛下独断。”
梁错笑了一声,道:“朕叫你说,随便说便是了。”
“是,”刘非拱手道:“那臣便姑且说之,请陛下姑且听之。”
刘非顿了顿,道:“无论错在不在于南赵使者,但是自古以来,斩杀使者,无异于开战。”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其实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说辞,古代被砍头的使者,没有五千,也有三千,多如牛毛根本数不清楚。
梁错身为一个暴君,斩不斩来使,对于他的名声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但只要砍下使者的头颅,一定代表开战,无异于下战书。
刘非又道:“南赵虽兵力不强,但有赵河环护,我大梁的军队想要攻打南赵,必须渡河,舟师又不是大梁的强项,因此难免劳民伤财,倘或一口气吞不下南赵,夺下的城池隔着赵河,亦不好管理,迟早会被南赵抢回去。”
梁错蹙眉道:“你的意思是,不宜与南赵开战?”
刘非点点头,道:“正是,臣私以为,若无法一口气吞下南赵,只恐后患无穷。”
梁错道:“那些南赵的使者,朕还要放他们回去不成?”
“自然不是。”刘非轻笑了一声,唇角露出一丝狡黠,道:“陛下大可以不开战,派遣使者前去质问南赵,让南赵用大量的财币与牛马来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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