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说:“我也赌,我赌二百万,这个裴什么的肯定不会离开庄峥。”
“他不会离开我。”
庄峥慢条斯理的摩挲下袖口的袖扣,黑眸淡笑:“他啊,是很乖的一个人,有点小脾气,哄哄就行。”
“和你们这些人渣说不明白。”
乔瑜阔步往外走,推开门的猛然一怔。
门外站着的人眼眶和鼻尖通红,那张漂亮的脸上泪痕似乎已经干涸了,现在正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明显是把他们的话全都听进去了。
乔瑜在心里叹一句造孽,故意扬声,为的是让里面的人听见:“裴,裴春水?”
一石激起千层浪,套房里的人瞬间往外看:“谁?裴春水来了?”
“什么?”
“什么时候来的?他怎么会来?”
在场的人除了邹伦那个渣滓大家都有些背后说人坏话被人当场抓包的尴尬,纷纷起身想走,乔瑜推了把直勾勾看着裴春水的邹伦:“滚吧,别在这儿碍眼。”
乔瑜回手关门的间隙没忍住看了眼庄峥,却见他一直稳如泰山的坐在主位上,黑眸平静深远的看着裴春水,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但乔瑜也注意到他手上的烟火夹杂着灰已经悉数烫在他昂贵的西裤上。
一息之间,豪华宽阔的套房里只剩下庄峥和裴春水。
都说辜负真心的人要吞一万颗针,可裴春水明明没有辜负任何人,为什么他的心要这样密密麻麻疼呢?
从听到庄峥说对他的好不过是指缝漏下的鸟粮,到庄峥没有否认他和自己在一起只是为了和褚靳斗气,不和他睡更是因为嫌弃他和褚靳有过那么一段过去时裴春水如置冰窟,整个人崩溃得似乎马上就要碎掉。
而听到他们拿自己要不要做庄峥婚姻的第三者打赌时,他震惊愤怒的情绪最先上头,之后就是无尽的茫然和悲伤。
什么只是太爱他,什么茂园是他与他的家,什么以后不会有人再欺负他,什么请永远留在他身边,原来所有承诺都是假的。
原来比不被爱更可怕的是虚伪对真心的愚弄。
“庄峥。”
裴春水想用最平静最不让自己看起来很脆弱的语气说话,但是张嘴他好像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一时之间他的大脑因为强烈的刺激变得一片空白:“你,我,我们……”
庄峥侧了侧脸,将燃烧到尾巴的烟蒂按在烟灰缸里,淡淡的看向他:“你先回家,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有些事情以后我会给你解释。”
“不需要解释了吧。”
裴春水茫然的重复了一遍:“不需要解释了吧?”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还需要什么解释,而解释就是掩饰,就是想再一次诱哄欺骗。
“别闹了。”
庄峥皱眉看着他,拿起手机:“让林助亲自送你回家。”
再次听到“家”这个字眼,裴春水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酸涩和委屈,他吃到了自己咸凉的泪水,胡乱抹了一下又一下眼尾,却怎么擦也擦不尽,这才迟钝的想原来他竟早都泪流满面了。
“家?”
裴春水红着眼睛,控诉的看着他:“是那个因为私欲就折断我的脚把我困在阁楼上,是那个不分青红皂白凭着醉意就会屈辱的对待我,还是因为我救狗受了那么重的伤反而被你母亲掌捆,你没有一通电话没有一句关心的地方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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