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座抬手打了个响指示意。
对方闻声望来,人还没到,就先把袋子递了过来。徐铭座伸手去接,手还未碰到袋子,就微微凝滞了一下。
即便是隔着密封袋,他也能隐约闻到那股可怕的、封存的、呕吐物的味道。
徐铭座看了看旁边的宋晚晚,脑海中迅速闪回了一遍这个女人对他做过的事情。他给自己加油打气,默念着自作孽不可活,强忍着恶心接过了袋子,憋着气打开了封口,又迅速将那件黑色羽绒服取出来,抖开披到宋晚晚身上,温柔地说:“先裹着,别冻着了。”
然后趁着宋晚晚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给她从脚到头把拉链拉上了。
宋晚晚快冷僵了,也没有提防他,冷不丁被他送了一件外套,还稍微意外地感动了那么一小下,但是很快她就闻到了一股接近死亡的腐臭味。
这味道熏得她天灵盖都在颤抖,一直站在她旁边帮她递纸巾的猛男管理员,此刻也皱着眉后退了一步,还扇了扇鼻子震惊地说:“天,这是什么味道?”
宋晚晚面前就是徐铭座那张充满了坏笑的脸,她几乎是立刻就浑身僵硬地想起来了。
这件羽绒服,就是她那天吐到他身上的那件!她甚至都看到了帽子边缘那圈绒毛上凝固着的不明物体。
他居然没丢!也没送去洗!一直留着,然后在这里等着她。
宋晚晚完全不敢动,就像当初她吐在他身上时的他一样,整个人僵在那,两只眼睛瞪得圆碌碌的,周身充满了要杀人的愤怒。
她越生气,徐铭座当然就越开心。
“衣服送你了。”徐铭座还手贱地伸出食指碰了碰她的脸颊,声音温柔:“你之前不是很想要我的外套穿吗?”
无语,这人甚至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她说过的话。
她很想把衣服扯下来盖到他头上的,但是她真的太冷了,而且他把拉链拉得高高的,她想脱也得挣扎一下,于是她干脆就放弃了,只是继续缩在他的衣服里恶狠狠地放狠话:“你给我等着。”
徐铭座一脸无辜,“怎么了?我好心给衣服你穿呢。”
宋晚晚一声呵呵,往外走的时候还故意去撞他,但是这人反应太快,见她迈步就警觉往后退了一步,她连碰都没碰到他。
她裹着这件令人作呕的外套跟着管理员走去找自己的衣服,不出意外地被告知有人拿走了。
现在她更觉得那个机器是徐铭座动的手脚,否则为什么刚好她的衣服就被人拿走了,他又刚好叫了助理送这件臭外套过来?
如果不是提前做了准备,他助理怎么会来得这么及时?
可是管理员又在拼命解释说机器是自己出了故障,绝对不是人为的。
她打车回了家,鞋都没换直接进了浴室,洗了大半个钟,洗得皮都快掉了,她才裹着浴巾出来。
她擦了半天身体乳,把自己搞得香喷喷的。
即便这样,她躺下的时候,还是觉得鼻尖有股若有似无的恐怖味道。
毕竟是他穿过的衣服,所以这可怖的味道里还掺杂着一丝他身上的味道,那天晚上喝酒他挨得特别近,他身上的香味像毒药一样刻在了宋晚晚的脑袋里。
她当时就觉得这个香味很高级很好闻,后来还悄悄找了很久。
现在两种味道交织着,更让她难以忘怀。
第二天早上她起来的时候钟点工已经走了,帮她做了早餐打扫了屋子,还给她在微信上留言说:宋美女,你的礼服你说过让我不要动的,所以我只是帮你挂了起来,浴室那件羽绒服很脏很臭,我帮你送到干洗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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