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前是开早会的时候,应是发现白昙早会缺席,所以发消息问问。
白昙在对话框里打下“休息”二字,正准备发送时猛然惊醒——他已经跟崔灼绝交了,为什么要回复?
他赶紧删掉文字,决定晾着崔灼,想看看崔灼会不会继续发来消息。结果毫不意外,一整天下来,崔灼愣是连问都不问一句,他为什么不回复。
看样子单方面绝交的策略是行不通的,崔灼压根不会意识到两国邦交已经断了,或者说意识到了他也不在意,到头来还是白昙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所以在吃过晚饭后,白昙决定正式向崔灼提出交涉,如果他还想恢复邦交,那就必须拿出一点诚意——哪怕口头道歉也好,但若他还是这样一意孤行,那两国友好就将不复存在。
白昙点开崔灼的对话框,开始输入文字:你没有发现我在生你的气吗?
打完之后觉得有些矫情,他又调整了一下措辞:你之前说的那句话让我很受伤,我觉得你有必要道歉。
这样就很严肃了,如果崔灼不认真对待,那白昙只有正式发出绝交通知了。
谁知文字还没发送出去,屏幕突然跳转到了来电界面,白昙看着硕大的“崔灼”二字,还没反应过来就按下了接听键:“喂?”
“在哪儿。”崔灼问。
他问得实在太过理所当然,显得白昙刚才的内心戏很多余。
“在家啊。”白昙说。
“把地址发给我,我去接你。”
说完这句崔灼便挂了电话,白昙简直莫名其妙,把刚才反复斟酌才编辑好的文字全部删掉,换成了一个问句:【去哪儿?】
崔灼没有透露,催促道:【地址】
白昙心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回复道:【你不说我就不去】
这下崔灼半天没再回复,白昙突然有点后悔,刚才在电话上就该提生气的事,现在两人你来我往说了好几句,看上去相安无事,他要是再提崔灼一周前说过的话,倒显得他没事找事了。
正好崔灼也没再回复,白昙正想着先放一放,晚点再交涉时,对话框里又弹出了一条消息:【你不好奇?】
白昙皱起了眉头,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确实很好奇。
崔灼要带他去什么地方?为什么要带他去?
是崔灼自己要去,只是缺个伴,还是主要是让他去?
若是前者,无论如何也找不上白昙,因为白昙又不会喝酒,崔灼玩的地方他根本去不了。那就只能是后者了,但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
因断绝邦交临时筑起来的城墙一点也不坚固,仅仅是这一个问题就攻得城墙摇摇欲坠。
白昙坚持了一阵,最后还是因太过好奇不得不缴械投降,把小区定位发了过去。大约半小时后,他收到了崔灼【出来】的消息,他告诉李婉酒店有事要加班,然后从家里溜了出来。
崔灼在小区门口接到了白昙,不等他问到底要去哪儿,便把头盔按在了他头上:“上车,要迟到了。”
虽然还不知要去哪儿,但白昙很不喜欢迟到,于是麻利地爬上了后座。
在晚高峰时期,崔灼又把车骑到了公交车道上。良心的谴责让白昙没法直视隔壁车道上老实排队的车辆,索性全程把脑袋埋在崔灼的背上,只求快点达到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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