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隽:“可孤还是来了。”
唐青叹息。
萧隽吻上他的侧颊:“幸好孤来了,若你发生意外,孤保不准会做出何事。”
唐青轻握交叠在腹部前的手掌,只听旁边的帝王低沉问:“孤今夜可能夜宿在此?”
唐青嗔笑:“不能。”
他摇摇头:“陛下,您莫要再得寸进尺了。”
萧隽又在他耳廓啄吻一记:“好,孤等你睡了自会离去。”
此般温情款款,唐青在萧隽的陪同下逐渐沉入香甜黑沉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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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萧隽果然遣人将兰香领入皇宫。
如唐青所料,小姑娘见到唐青,立刻就哭成了泪人,涟涟的泪水淌下脸颊,半跪在榻前,任唐青如何劝说也不起来。
他无可奈何地开口:“就是怕你这般,早知如此,不如晚些时候再告诉你,或什么都不说了。等我自个儿养好身子,回了府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兰香猛地摇头:“不要,先生不要瞒兰香。”
她用帕子赶忙把泪水擦去,隔着红肿的泪眼,细瞧唐青,心下一阵后怕,哽声道:“幸好先生平安。”
兰香洗了脸,收拾干净后,围着唐青忙前前后,
唐青好笑地拉着她坐下:“此处有宫人,无须你做什么,咱们已经有大半年没见面,与我说会儿话吧。”
兰香应声,忙把半年来邺都内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详尽告知。
说完,兰香一阵后怕。
她三个月前就听说疫疠的厉害,邯州许多染病的百姓都死了。
普通农户家里死了人,草席子一卷,往
山后寻个土坑就这么埋了,家家户户挂着丧布,到处都是哭声。
她道:“好在先生福大命大,平安度过这次疫情。”
唐青这次能病愈,很大原因是萧隽以血做引救了他,但他没把此事告诉兰香。
他看着小姑娘,道:“辛苦你了,我不在府邸的日子,里外事务都交给你打理。”
兰香没有半句怨言,进了宫里,恨不得时刻陪在唐青身边照顾。
灾疫和丰收集中在秋季,萧隽需要处置的政务很多,并非每日都能来看他。
有兰香在,唐青调养之余也没那么乏闷了,常常抽空检查兰香识字计算的教学成果,或与她到宫殿周围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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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下旬,经大夫复诊后,唐青的身子已完全康复,他也萌生了搬回府邸的念头。
没见到萧隽,唐青留了字条,又差宫人帮忙带话。
简单收拾一番,他带着兰香出宫。
当天夜里,唐青刚回寝屋躺下不久,半梦半醒间,似乎有道目光落在身上。
熟悉的麝香气息笼在榻前,萧隽坐在一侧,看了他好一阵,就要离去时,手指紧了紧,却是唐青迷迷糊糊地睁了眼,指尖松松地勾上他的小指。
“陛下?”
他就要起身,萧隽将他带回睡榻里:“好好歇着,今日未见过你,辗至深夜,这才来看一眼。”
唐青眸子半阖,弯了弯唇畔。
他道:“我给你留了字条,也托宫人留了话。”
萧隽轻抚他的眉眼:“孤收到了。”
唐青含糊问:“几时了?”
萧隽:“就要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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