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出榻,开了门,抬眸便迎上对方温厚柔和的目光。
“要休息了吗?”
唐青道:“回王爷,正准备躺下。”
他发间稍微湿润,如云乌发垂至腰际,明丽潋滟的眉眼几分倦色,叫人瞧了十分想好好呵护珍视。
萧亭把手上的瓷碗递给他:“这碗牛乳适才温过,喝了便安心歇息。”
唐青浅笑道:“还有睡前喝牛奶的习惯吗?”
萧亭道:“初到冀州,担心你不适,喝些牛乳有助于休息。”
待唐青喝完,萧亭扶他回榻躺好,掌心一挥,熄去烛灯,只留室内小厅里的一盏。
隔着屏风,寝室幽暗,萧亭向来温厚从容的目光,蓦然间灼亮许多,透露着与从容相违的热度。
唐青莫名回避注视自己的双眼:“王爷,您不必如此。”
萧亭:“你初到冀州,留在本王府上做客,本王比你年长,对你多照顾几分是应该的,无须抱有负担。”
唐青已被倦意席卷,想再说点什么,混混沌沌地,脸沾在枕边逐渐睁不开眼眸。
萧亭静坐片刻,离开时轻轻把门带上。
廊下,韩擒抱剑而立,萧亭看他一眼,拿着空碗走了。
*
四更天,唐青从混沌的梦境惊醒。
新环境总归叫他不太适应,懵懵茫茫地打量陌生的床头,余光一落,忽然支起身,对窗外的那道身影默然无语。
他唤:“韩擒。”
那人微微侧身,推门来到榻前。
更深夜寒,唐青全身裹在锦被里,露出半张脸。
“你一直守在此地?”
又道:“这里是冀襄王的府邸,防卫严密,不必时时守着。”
他轻声催促:“快去休息吧。”
韩擒道:“我想守着先生。”
他目光里承载着隐忍的失落:“先生,请你不要接近王爷。”
唐青:“为何?”
转念一想,记起途中韩擒几次借口支走萧亭,他不是傻子,很快明白。
遂皱眉问:“这是陛下授意你做的?”
韩擒既没否认也没承认,唐青问完,眼神里露出些许审视的意味。
他心如明镜,待想清楚其中缘由,忽然生出少有复杂的愤怒。
“你们把我当成什么,我自己的情感意愿,何须受人牵制。”
韩擒神色闪过急惶和笨拙,尚未解释,唐青背过身,卷着被褥躺下。
他的声音闷闷传出。
“我也快三十岁了,若有成家的念想再寻常不过。想找什么人,都是我自己的事,跟你们没有关系。”
“而且王爷品性出众,与我道同契合,待我率性磊落,真要发生什么,你们也不能这般联合起来牵制我,干涉我的选择。”
韩擒震愕。
“先生,我并非要左右你的想法……”
他艰难开口:“我只想为自己争取一个机会。”
唐青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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