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既出,许廉正便成为众矢之的,他磕磕绊绊地禀奏皇上,却没把下药的事和盘托出。若说出此等龌龊见不得光的手段,恐怕连许家也遭受牵连。
闹闹哄哄的朝会结束,唐青离殿时背上冒了冷汗。
他准备扶着旁边的石柱歇口气,手腕一稳,却被韩擒托起。
“当心。”
韩擒目色担忧:“你的脸色不太好。”
唐青道:“无妨,多谢统领好意。”
正巧李显义前来传话,他便单独被召去颐心殿。
颐心殿,萧隽见他来了,眉目的淡漠有些缓和,放下御案前的文卷,道:“唐卿过来,孤为你引荐一人。”
唐青与萧隽身侧那道玄色龙纹官袍的男人目光相接,微微一震。
此人便是救了他又在马车内替他……的人?
冀襄王年长萧隽八岁,有年长者的稳重成熟,与萧隽的漠然严苛不同,虽为武将,却多了份岁月沉淀出来的包容温厚。
五官也与萧隽几分相似,但萧隽怀有异族血缘,眉目更显冷漠深邃,而冀襄王则更具东方气质。
萧隽与萧亭这对叔侄,身量都极其高大,齐齐注视唐青时,叫他陡然生出无名的压力。
他垂眸:“参见陛下,见过王爷。”
萧隽与血缘至亲相处,话都比往时多了不少。
“皇叔,唐卿此前为边境整理了诸多条例,冀州边贸新则便是他前不久完善的,与皇叔所见略同。”
萧亭目光落在他身上,未施任何压力,笑道:“唐侍郎果真如传言一般,才高识远,颖悟绝伦,皇上得此贤才,犹如猛虎添翼,乃大邺之幸。”
唐青谦虚地把头低下去:“王爷盛赞。”
几番叙话,萧隽本还想多留唐青一会儿,可近日要处理的边关政务繁多,便遣退了人。
唐青离殿时,顶着帝王那道淡漠又灼人的目光,不由在心底轻叹。
他行至台阶,准备去尚书台,道上刚转个弯,却听身后有人唤他。
“唐侍郎,你的官饰。”
萧亭立在冰雪覆盖的枯枝旁边,身躯颀长,眉目高洁沉稳。
他摊开掌心,恰是唐青失落的官饰。
唐青走近,正欲接过,萧亭却合了掌。
“你不记得本王了?”
唐青闭眸,耳旁似再响起一道声音。
对方抱着他,不断摩挲着他热汗淋漓的面颊,说了句“本王叫萧亭”。
他睁开眼睛,尽力抛开那荒唐的回忆,微微红了双颊,冷静问:“王爷何意?”
萧亭把那枚小巧玉制的官饰放回他手心,温声道:“本王只是想问问,你还好吗。”
唐青仍垂眸,官饰上带着另一个人的温度,透过手心源源渗入肌肤。
他紧了紧嗓子,道:“多谢王爷关怀。”
萧亭道:“要去尚书台?”
唐青:“回王爷,正是。”
萧亭也不顾及他那避讳不急的态度,道:“刚好本王也要去一趟,与尚书令商议冀州的事。”
唐青稍落在萧亭身后,目不斜视,不时提起斗篷,绕开最新积落的雪。
萧亭余光回望,见他裹在蓬松柔软的斗篷里,像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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