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 低着头道:“后厨备了热汤,大人可要尝尝?”
兰香问:“先生今日可要在府内用膳。”
如果先生在,大统领定会过来陪同,那么年宴就需准备丰盛些。若不在府内用,只她和老蒋,备点常菜一切从简就好。
唐青道:“我和韩擒约好出去吃,你们不必忙,想吃什么就按自己的口味准备。”
冷气袭面,他说着话,恨不得把脸全部埋入绒绒的领口。
兰香头一次看到先生如此稚气的一面,捧腹而笑:“先生,您就快回屋吧,冻着了该叫大统领心疼坏了。”
唐青耳根微热:“好你个小丫头,敢拿我打趣。”
兰香吐吐舌头:“兰香不敢!”
唐青不与她嘴贫太久,回屋用温水洗漱,待身子暖和后,用玉簪束起些许落发,大部分沿着后背肩侧垂散,格外雅致飘逸。
上元节瑞福楼生意爆满,韩擒提前定了位置。
雅间视野临湖岸冰景,目光再放远些,可以看到几个穿着新袄子,像一团团棉球在桥上打雪仗的孩童。
*
唐青提前抵达预定的雅间,上楼时,遇到几名朝廷官员带着亲眷来此享用年宴。
“唐大人也在瑞福楼?!”
“怎地只有唐大人一人,可要同下官们……”
他温声推拒:“唐某有约,还请诸位大人尽情享宴。”
与几人短暂的互相寒暄之后,还有人寻到他所在雅间,欲要敬酒。
唐青作为朝堂文臣新秀,行事虽然低调,可做的事却不低调,可谓势头凶猛,而今官途大好,让武派官员压制的文官自然不想错过良机攀交。
还未开口,只听门后罩来道高大的身影。
“陆少卿,本官代唐侍郎喝了这杯。”
韩擒目光低郁,一惯沉闷寡言的禁军统领露出不善,叫前来敬酒的鸿胪寺少卿讪讪。
陆少卿不想在大好的喜庆日子触到对方霉头,忙道:“既然两位大人有事,下官告退。”
遣退外人,韩擒落下雅间的门帘,走到唐青面前坐稳。
“让先生久等。”
唐青道:“没等很久。”
他替对方斟了盏热茶:“先暖和暖和身子。”
韩擒手执杯盏,唐青静静观察。
触及眼前这张沉稳面容,他不想深究其公务和私事,但此刻出于对亲近之人的关切,免不得询问。
“阿擒,近来你面上纵有不显,可我总觉苦闷居多,可是遇到难处?”
仔细回想,其实有一段时间了……也就是从韩擒出城那日开始。
无论湖面落下多小的石子,总会产生波澜,就如韩擒隐藏得再好,情绪如何平稳,唐青心思如发,要觉察出这份异常,委实轻而易举。
他看着那双沉沉星目:“可能说出来,我们可以想办法一起解决。”
韩擒执着空盏,纹丝未动。
他吞咽微涩的嗓子,道:“无妨,先生不必多虑。”
见此情形,总不能逼迫对方开口。唐青轻叹,继而一笑。
“好吧,今良辰佳节,咱们不想任何苦恼琐事,先敞开肚子和心情吃一顿年宴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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