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往后,遇到这样情况的人只多不少,咱们能帮到几时,终归是治标不治本,要让寻常人过上能吃饭的日子,唯有……”
唯有把田地变革顺利实施,争取落实到大邺每一处角落,让人人都有田地耕种,有粮食收取。
他看着神情难过的兰香:“且给他们太多银子,反而容易招去祸端,这世道,劫掠钱财谋害人命的事见得难道还少么。”
兰香低头搅动手指:“先生说的是,兰香考虑不周,以后定会注意的。”
唐青倚回靠枕,又变得昏昏沉沉,因着起来的药效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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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几日,就如唐青所言,见到的灾民只多不少。
他们纷纷向军队求助,韩擒深知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若原地停留只会引来更多的人围堵,便命令所有人照常前行,不得停下耽搁。
李秀莽送了药来,唐青无奈浅笑。
李秀莽道:“最后一剂,这几日先好好休养,等身子稳定,就无需再喝。”
唐青羞愧:“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路途奔波,还要为难你照顾我。”
兰香附和道:“煎药这等活儿可以交给奴婢来做。”
李秀莽:“无妨。”
不止唐青,随行的将士偶有些水土不服引发病症的,李秀莽都一并准备了药。
兰香努努嘴:“可兰香瞧见,那些药都分给将士让他们自个儿去煎,唯独给咱家先生……”
气氛无端安静,兰香直觉好像说了什么不合时宜的话,且背后袭来凉意,转过头张望,只见大统领策马停在窗外,适才那番无心的话,叫对方听了去。
唐青朝窗外的人微微点头:“统领。”
韩擒道:“来看看先生。”
说罢,似乎只为来看他一眼,便又策马去了后方。
但只此一眼,却表露出韩擒与唐青心照不宣的默契,李秀莽沉默打量,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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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军队驻在湖边扎营。
可用水源充沛,兰香便烧了两锅水,兑些凉的到热水里,温度适中,可以用来简单擦洗身子。
唐青稍微洗了洗,换身宽松舒服的圆领束腰浅白布袍,青丝微湿,垂散于肩后,便坐在车前,吹着静谧的夜风,视线眺向不远处泛着粼粼银光的湖面。
“先生。”
唐青侧首,树影下韩擒的轮廓逐渐清晰。
唐青看着对方:“何事。”
韩擒:“可想去湖边走一走,等会儿送你回来。”
唐青想道此举怕有不妥,可想了想,他本来就非那循规蹈矩的性子,而且对上韩擒专注问询的目光,很难拒绝。
索性点头,道:“我和兰香说一声,省得她担心。”
待事情都交代完毕,唐青跟着韩擒前往湖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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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郊野岭,月色下的湖光与皇宫里的那面湖有所不同。
湖波无澜,水面上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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