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擒道:“你清减了不少。”
唐青道:“忙嘛,时下不忙了,补眠好几日。你送来的补品我都吃了,过些时候就能养好。”
他看着韩擒,不知怎地,望着那双沉静漆黑的眼,忽然问:“私下里,我可以唤你名字么。”
韩擒:“……好。”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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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擒。”
只这么唤了一声,使得韩擒心脏狠狠跳了几次。
唐青面容上犹带些许憔悴,增了让人怜惜的情愫。
此情此景,韩擒想做点什么,他好像丢失了素日里的庄谨严肃,低声道:“要好好照顾自己,莫再生病了。”
抬起的手掌,终是很轻地抚在日光洒落的发梢上,触碰一瞬,犹如触摸着世间最美好的东西,还没完全放下的手指,停在毫厘之间。
韩擒面耳浮起炙热,目光却舍不得从唐青的脸庞移开,在等对方的回应。
只要唐青颦眉,他便会放手。
可唐青没有丝毫不满,只略为疑惑地偏了偏视线,看着那只将落未落的手掌。
唐青有些好笑:“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里还需要生了病就摸摸脑袋安慰的。”
像接受到一种被默许的信号,韩擒不似方才那般轻触即可,而是沿着发髻,来回抚了两下。
这是被唐青允许的,接受的安抚。
他只觉浑身肌肉在此刻都要鼓胀爆裂开,嗓子不住下咽,气息有些粗。
怕贸然开口的声音吓到对方,韩擒收起手掌,像块猛火烧红的石头站外亭子外。
唐青望着他的背影:“再不说话,我就回去了。”
韩擒哑声挤出一句:“你……皇上封赏的事,不必介怀。”
唐青:“介怀?”
他疑惑:“介怀什么。”
韩擒便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原来只除了唐青之外,尚书台众人都升了官秩。
寇广陵从守尚书令正式擢升为尚书令,李秀莽莫冰等人,官位都往上升了一级,而唐青此番理应记头等功,却未受官秩进封,几日来朝中私下有些议论。
“原来指的是这件事。”唐青云淡风轻的,与韩擒对视,旋即浅浅一笑:“皇上的做法,定有他的意思,而且我得到不少赏赐,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韩擒道:“我知先生并非看重功名利禄的性子。”
可他就是忍不住担心,只有亲眼见到人,问着了,才觉得心安下来。
唐青与韩擒相处片刻,对方还有公务,他便不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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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唐青回了颐心殿当值。
公冶侯一事过后,丞相趁热打铁,肃清了一批官员。
其中削官秩的削官秩,流放的流放,收缴的钱财全部用于灾款拨放。
而今朝堂之中,人人风声鹤唳,谏言如雪花,时时刻刻都寻着机会在帝王面前表决忠诚,听得萧隽耳朵都起茧子。
面无表情听了好几日,这日的朝会早早散了。
直到在颐心殿看见那抹紫色身影,衣摆上的祥云仙鹤银纹随着青年研墨的举动,仿佛下一瞬会灵动地飞跃出来。
唐青放下墨条,手指如笋,指尖上沾了点墨黑,甚为惹眼。
萧隽不着痕迹地望去,道:“卿近来劳累,清瘦了。”
唐青拱手:“为皇上自当鞠躬尽瘁,此等小事不足挂齿”
又道:“谢皇上惦念。”
萧隽吩咐:“端些点心进来。”
李显义亲自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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