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荼没能想出原因,但这并不妨碍他担心其他妖族,“玻璃罐”将花瓣根部的九只小动物全身罩了起来,随后墙角生死不知的两只也被罩上了同款。
毒傀师在这里放着狠话,但对面的人简直太过目中无人,仿佛他的威胁都不值一提。
黑色雾气卷成一条诡异的长蛇,如离弦利箭一样向虞荼面门窜去,模拟出来的、张大的嘴里,毒牙泛着诡异的翠光。
虞荼站在原地没有动,但猩红花纹的石台震颤着,好像有什么要从地下破土而出。
在毒牙几乎快要扑到虞荼脸上,他肩上的玄猫隔着玻璃罩都能闻到那股腥臭时,地上忽然窜出一根绿藤,绿藤看起来柔软脆弱,好像随手一扯就会折断,但这根绿藤一鞭子将长蛇抽歪了脑袋,随后就是疾风暴雨的攻击,一根绿藤仿佛打出了千军万马的架势。
不到五秒,长蛇散掉,芝麻粒大小的黑色铺了一地———由小虫子组成的长蛇被绞杀殆尽。
这根柔弱的绿藤好像还没过瘾,它灵活地串出去,给站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的毒傀师狠狠一藤条,清脆的“啪”声响起时,毒傀师常年戴在脸上的黑色兜帽掉了下来,他的脸和他的手一样,仿佛是骷髅披了一层皮,但现在他的左脸皮开肉绽高高肿起,看起来好像用玻尿酸填充了一个硕大的苹果肌。
绿藤灵活地绕了一圈,好像有点不满意,于是又甩过去一藤条———两边对称了。
接着它将完全无法反抗的毒傀师卷起来,像拍皮球似的掼了好几下,毒傀师和地面接触,发出像击鼓一样“咚咚咚”的重响。
场面像极了霸凌现场。
蓝徽羽就是在这样有规律的节奏里醒来的。
她的意识之前一直处于一种半昏半沉间,祀针被取下后,灵力流转全身,即使身受重伤,她的意识也逐渐清醒———她曾经落到过毒傀师手里,沦为过他的实验品,意志比一般的妖族要强大很多。
蓝徽羽睁开眼,却差点怀疑是自己中了致幻的毒素———
不然她为什么会看到狼狈不堪的毒傀师被一根柔弱的绿藤拍篮球呢?
绿藤拍着拍着好像有点不耐烦,它卷着毒傀师向地上一磕,一声巨响后,洁白坚硬的祭台上出现了隐约的裂痕,毒傀师当场晕了过去。
蓝徽羽:“???”
曾经让她九死一生的敌人如今这样不堪一击,这种荒诞离谱的现实摆在面前……蓝徽羽觉得自己可能是失血过多出现幻觉了。
直到她把目光移向祭台中心的人。
那天居民楼里袭击过来的毛僵,惊险之中的见面让她印象深刻。
站在此处的人,是不夜侯。
明明他没什么表情,但蓝徽羽却有种莫名的安心,可能是不夜侯前辈举重若轻的架势看起来格外靠谱吧。
目光转向被关在“玻璃缸”中的玄凤,蓝徽羽轻轻地叹了口气。
———不像过来救他们结果被直接放倒,成了祭祀阵法一部分的组长。
毒傀师昏死过去的那一声重响,终于惊醒了屠骄骄,他眼前都是重影,天地似乎都在离谱的旋转。
他记得他和鹭池州找到了阵心,然后……然后……
后面的一切在记忆中像是蒙上了层雾,屠骄骄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些暗红的、看起来只是被普通鲜血浸染过的泥土,也是有问题的!
不然毒傀师不可能那么轻易地放倒他们!
阴沟里翻船了!
屠骄骄下意识地将脑袋向上顶,却狠狠地撞在了透明又冰凉的东西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什么东西?
感官与意识都在此时慢慢回笼,剧痛从头顶蔓延到翅膀,屠骄骄扬起自己的羽翅,才发现他左右两侧的翅膀上有两个对称的孔洞,正在向外徐徐渗着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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