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还似旧模样。
仙鹤盘旋在天际,古柏苍松,竹青柳绿,凡间的寒冬还未浸染此处,云雾缭绕山中,处处生机盎然?。
还在空中腾云,已?有不?少灵兽发觉了她的踪迹,在地上与她热情打着招呼。
“喜恰!你回来啦!”
一眨眼,仿佛恍若隔世,又好像还如当年,她的鼻尖忽然?有些酸涩。
当年,金蝉子曾让她自己选择——此去之后历经跌宕起伏,得正?道之果;或是稳中求胜留在灵山,亦有正?道之缘。
她选了前者,可不?知后者的缘从何而来,如今才明白。
已?知晓金吒被佛祖大法所惩罚,喜恰心中是有几分茫然?的,不?知他在何处,可才至山门?,便见那一抹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明明没有白茫茫的雪色,可他只要伫立在那里,孤身一人,便觉清冷矜薄。
无人与他在一处。
从前的她也觉得他犹如高山雪,只可远观,不?可接近。可长夜的那场雪那样幽冷,他们彼此相伴,也有了一丝温暖。
“金吒大哥。”这次,她记得不?再喊他护法了。
金吒垂眸看她,澄淡眸色状似无波无澜,可她心思敏锐,仍从他疏漠的神?情中看出一点不?同的心绪。
他的声音也是这般清浅,轻轻嗯了一声。
但或许是觉得太过冷淡,又轻启唇瓣,做了更多的回应。
“哪吒可好全了?”
喜恰一怔。
这好似是一个一语双关的问句。
她不?再是懵懂的小灵鼠,不?曾懂得对方的用意,反之,如今的她只凭寥寥几句便能猜到?许多——
他晓得她喜欢哪吒,因哪吒受伤而会难过。
回想起少年已?然?红润的面色,与她说话?时的虚弱气?音也不?再有,喜恰点了点头。
“那便好。”他的回应依然?是只言片语。
可喜恰也不?再如昔年那样胆怯,觉得与恩人之间隔了千万重身份而不?敢细问。
“我全都记起来了。”她凝视着他,这次想要都问清楚,“为何,当年你没有与我相认呢?”
其实?她问过的。
在那个雪夜,他助她开?得灵识,尚且不?大会说话?的她努力想要看清他的长相,还曾殷切地问过他姓名。
他没有回答,月色下,难得有笑意的如玉脸庞上,还有着她彼时看不?懂的一点黯淡。
如今却看懂了。
天生寡情,长久寂寞的人,一场雪夜的缘分对他而言太过浅淡。
他无人可知心,即便是伴过他长夜一场雪的她也不?可以。
果然?,如今他也没有开?口。
喜恰呼出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该追问,最?后又忍不?住问:“可是,金吒大哥,你应当知道......我找了很久的恩人吧?”
她说的为何不?与她相认,并不?只是指那一夜。
后来的许多年里,她一直在灵山找寻他,可是金吒从未认过。
对彼时初生懵懂的她来说,那是凭着本能与执念的寻找,茫无头绪,又渺无音讯。
直到?她遇上金蝉子。
圣僧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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