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确实乱如麻,一时好似解释不清太多事,所以很?是烦闷,想挑一个最要紧的说——
少年却忽然轻笑了一声,说不上什么?感觉。
许是周身还浸染着金吒的灵力,他受了影响,许是身体还不算恢复,灵力虚浮的感觉并不好受,许是这些疑问也一直压抑在他心里。
亦或许是,他其实早就开?始患得患失。
一遍遍告诉自己?喜恰喜欢的人是他,一遍遍又忍不住怀疑,忍不住懊悔,他太迫切期望得到她的回应,不肯气?馁,不肯妥协,直至变成执念。
“......我都告诉你。”他呼出一口?气?,明明气?力不足,还要强撑着,“关于大哥的事。曾经我看到的,我猜测的,发生过的所有事,我全部都告诉你。”
喜恰心觉不对?,问了一句:“你这是怎么?了?”
他不曾回答,而是执着地?坦然告知?往事,说了很?多很?多。
甚至于他自己?都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么?多,每一个细节,每一次的心情,就如同他听到金蝉子是喜恰恩人时一样的情绪——
他真的太在意这些了,所有情绪只是压抑在心底,却不代表不存在过,如同一个早已盛满水的容器,只待某一次的倾倒,就会全部满溢。
而后,他就这样看着喜恰的眼眸越来?越深,她眼中的赤色妖纹诡谲涌现,是她怎么?都无法?平静下来?。
“我......”
她听见少年说了这么?多她不知?道的事,愕然当场,但也终于有机会接上本来?要说的话——“我怀疑......金吒大哥才是昔年赐我姓名,助我开?得灵识的恩人。”
她错认了人,不敢确定,心生迷茫,若按她从前的性子可能会缄口?不言,这次却坦然告知?哪吒。
这本该是坦诚至极的话。
可对?于心中紧绷着一根弦,不知?不觉早已开?始患得患失的小少年来?说,他心烦意乱,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叫他紧张。
这有如一个莫大的打击。
清亮的凤眸慢慢黯淡下来?,哪吒勉力支起身子,嘴唇紊动半晌,他问她:“......那我呢?”
“什么??”
“金蝉子是恩人,金吒也是恩人。你觉得你心中有个人,有一段难以释怀的执念,就只能是恩人吗?”
他还受着伤,原本不觉得痛。
可此刻,伤疤却好似忽然被人撕扯着,痛得厉害,叫他的指尖都开?始微颤。
喜恰下意识反驳他,“不是,我是有一个喜欢的人......”
她一定有一个喜欢了很?久的人,她抬眼看着哪吒。
少年也正看着她,她才发觉他的眼尾不知?何时洇染了一点微红,眼底藏得全是伤心失意,眸光轻晃着,是她从未见过的脆弱。
“好,你有一个喜欢的人......”他顺着她的话说,声音还带着虚弱的喑哑,“你觉得是金蝉子,是金吒,可为何不能是我?”
“从始至终,都是我陪在你身边,喜恰。”
三百年,从天庭到凡间,从云楼宫到陷空山,从不曾明白?自己?的心意,到想将满腔爱意都捧至她面前......
全都是他。
“你从前喜欢的人是我,喜恰。”这原是他的执念,是迫切想重归于好的执念,“......再喜欢我一次好不好?”
他从前错了,已经懊恼至极,已经极尽弥补,难道真的只是于事无补吗?
是不是那些藏在她心底的伤痛让她不愿承认,她每每都是拒绝。
可是他一点都不愿意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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