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这样偶然流露的脆弱,愈渐苍白的脸色,叫她多少有点忍不住了?。
伤口确然是?疼的,被人触及,虽只?有一点,哪吒还是?少见因疼痛嘶了?一声。
他呼出一口气,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我没事?。”
身后的人忽然静默起来,就在哪吒以为她生气了?,想要转头?回看她时,指尖再一次落在他肩上。
鼻尖萦绕着药香,她的动作极其轻柔,与她这个人一样温柔。
“嘴硬。”
明?明?很疼,可却从来不说。
当年他自刎东海的时候是?不是?如此呢,在三?百年的岁月中,她是?否也曾问过他呢?
喜恰不知道有没有问过,更不知道的是?这三?百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喜恰......”哪吒却顿了?一下,抿了?抿唇,踌躇着,“你有心事?。”
待她上好药,少年打起精神,回头?望她。
“你如何晓得?”一回头?,便见喜恰也神色莫测地看着他。
她那双漆黑的眼眸又重新泛起点点赤红,夕阳黄昏下,一双杏目被勾勒成温暖的颜色。但哪吒知道,这是?因为她心绪不稳。
他原也是?这样了?解她,尚在西梁国时他便发觉了?,是?从她第一眼看向金蝉子时。
可却不知该如何问她,迟疑许久,最后能问出来的也有那一句——要去追金蝉子么?
那是?她心念了?三?百年的恩人,瞒过他三?百年的恩人,如今好容易见到,若她真想去报答,去喜欢......
他说过会敬爱包容她,尊重她的选择,不会再擅自阻拦她。
喜恰也沉默起来。
眼眸中赤色妖纹涌动,眼底含着纠结。
“喜恰。”哪吒又喊了?她一声,忽而艰涩开口,“你说,我们是?朋友,如若你有什?么心事?,可以与我说的对么?”
他还说过,会照拂眷顾她,顾念她的情绪,就算她喜欢的人不是?他,他也会......
“可是?......”喜恰还是?迟疑。
既然已开了?这个头?,哪吒不再难以开口,他面?色佯装着平静。
“你不信我。”
“我没有。”喜恰下意?识反驳。
哪吒顿了?一下,“那你是?不把我当朋友看。”
“......”
僵持不过一瞬,喜恰叹了?口气。
“我确有心事?。”她看了?他一眼,似乎不知从哪里开始说好,踟蹰着,“我失去了?三?百年的记忆,可这三?百年的记忆里,似乎藏着极为难明?的情绪,和难以释怀的人......”
一个她看不清是?谁的人。
埋藏在心里的爱/欲与痴念,无?法言说的执念与不甘,在凡间?的这十?余年来时而萦绕心头?,她笃定有这样一个人,却不晓得究竟是?谁。
垂目沉思的喜恰,没有看见哪吒的神色越发苍白,眉眼失落,他问她:“是?金蝉子么?”
喜恰原本?真以为是?金蝉子。
因为报恩是?她所能想到的唯一的执念,还有谁能让她这样心绪波动呢?
可得见金蝉子后......
“不是?。”喜恰轻轻摇了?摇头?。
她似乎自己也有困惑,“我对金蝉长老的感?受,好似并非如此。”
见到金蝉子时有欣喜,有执着,有释然,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交杂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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