吒也放下筷子,见席上的酒的确是佳酿,于是斟了一杯递给她,重复她的话道:“......一笑泯恩仇。”
虽然没什么恩仇可言,但他晓得小老鼠精酒量不好,届时她喝醉了些,便直接带她回去天庭好了,哪吒心?道。
怎料小老鼠精再次回拒他,纤指抵着他的酒杯送还给他,说?起话来恰如?其分。
“多谢义兄好意,但喜恰实在不胜酒力。”
“......”
她的警惕与疏离,再次掐紧了哪吒心?头的那根弦。他脸色渐差,原本澄澈的眼?眸里藏的是一丝说?不出的黯淡。
下一刻,却倏然又扬起头,直直盯着她:“你?叫什么?”
喜恰一愣,只觉得他越来越奇怪。
随着在凡间待的时日变长,总是在脑海里的记忆也越来越淡。
初入凡间时记得的如?今也快记不清了,也很久不曾冒出过新的回忆,只是记得从前仿佛和这位义兄接触过,也没有生?出当下就要打?发人走的心?思。
但原来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吗?那看来从前也不是很熟。
“我?名喜恰,号地涌夫人。”
哪吒微微皱眉,下意识道:“谁给你?取的名字?你?该是叫软软——”
“软软?”喜恰笑了一声,偏头看他,似乎觉得这个名字有点意思,但没多评价,“义兄,我?从未改名换姓过,一直名唤喜恰。”
喜恰是初开灵识的化名,由金蝉子所?取,她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哪吒的脸色却更难看了一些,他再次一言不发起来,也没了食欲。
直至喜恰客套着说?了一句“不再吃点吗”也不见他动筷,有眼?力的小妖们见席上这样沉寂,连忙利落收拾干净起来。
饭毕,便要履行先前说?带他去走走的话了。
哪吒并没有他说?这话时所?表现的兴致,抑或者说?从始至终也没真的有兴致过,他只是想看看自家?小灵宠这些年究竟过得好不好。
事实证明,简直不要太好。
转过前厅石洞,往后是一条法?术凿出来的清浅溪,沿流摆了不少长豆灯,将溪水照得金光盈盈。
再走过雅致的木桥,又进一室,便见溪水汇聚成一汪小潭,潭中养了几尾锦鲤与粉莲,一侧还扎了一个青藤秋千。
看见秋千,哪吒一怔,问她:“自己?做的秋千?”
“算不得亲手,是洞府里的小妖与我?一块儿做的。”喜恰不知道他怎么瞧上这个了,迟疑道,“义兄想玩?”
那勉强给他玩玩吧,毕竟他是贵客。
“我?可以?在后面推你?。”作为主人也要有点待客之礼,喜恰诚恳提议。
哪吒一噎,沉默片刻:“......不必。”
溪水潺潺声不绝于耳,碧波轻晃,波澜折射在喜恰身后不远处花青绘牡丹的画屏风上,却见后方青烟袅袅飘然而出。
那里似乎别有洞天,哪吒侧目,一下被吸引了注意,径直往那处而去。
喜恰微一顿,她正要和哪吒介绍呢,那里放的就是她特地为云楼宫两位义亲设的牌位,让他晓得她可是有好好供奉他的。
“你?奉的什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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