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恰觉得老人家是认错了,额间的钝痛缓过去,她刚要开口解释,却见老人艰难抬手指挥着一旁的青年,从柜中取出一副泛黄的画像来。
墨香浸染百年的画,甫一展开,些许尘埃浮在眼前,而后才渐清晰。
画像其?实有点粗制滥造,不是什么名家所作。
但妍丽清绝的仙子手持一盏灵莲,莲花熠熠落满仙子指尖,似在一瞬就照亮了画作,又见皎白?裙幅犹如清浪,逶迤落出画际......
喜恰怔忡,瞧着画上小仙子头戴绒花,腰佩银铃铛的模样,再看?了看?自己。
好一个一模一样。
“夫人,您不记得我也?罢,但您的恩情永世?难忘。您若有意?,便去看?看?夫人祠的香火......”
喜恰哑然原地,眩晕感尚未完全消散,眼前忽然晃过一片战乱硝烟。似乎有一家子凡人遭了追杀,年幼的孩童嘶声竭力哭喊,其?声戚戚,叫人不忍。
因此?,她不由自主抬腕,击飞了歹人的匕首......
她依旧沉默着,但当下的沉默,却不由自主变了味。困惑,心慌,苦涩,许多种情绪交织上心头,甚至有不该存在的痛楚。
她在痛苦什么?
再琢磨便琢磨不明白?了,多想一分,头便痛一分,喜恰只好作罢。
“婆婆。”她扶住了老妇人一早就想牵住她的手,沉吟着,“我会去看?看?的......我记得你,你是那个小姑娘。”
硝烟弥漫里眼尾通红的小姑娘,又一瞬间成?了面前白?发苍苍的老者。
沧海桑田,凡人会变老,而自己呢?好似也?不是当年了,甚至她想都想不起来当年,又究竟是不是她。
喜恰还想说点什么,想了好半晌,又觉得心里莫名不舒服,似乎丢了许多记忆,最后喃喃疑惑着:“为何你们称之地涌夫人?”
不管是不是她,这个称呼总觉得怪怪的。
老妇人先前的激动劲已缓过去,深呼吸了好一会儿。一旁的青年见状,忙替曾祖母答上:“夫人,我曾听曾祖母说,是因为您当年是从地里忽然冒出来的......”
“......”
喜恰一时无语。
但细想下来,这的确是鼠精会做的事,更像是她本人了。
安抚好老村长,青年又陪同喜恰出了门?,远眺高山,耳聪目明的妖精甚至能瞧见山上琪花瑶草,尽是珍稀。
该说不说,虽然这山上长的灵草仙花,眼见来对没有灵力的凡人而言无用?,但对精怪修练可大有裨益。
此?处不失为一块修行的宝地。
一旁的青年局促,看?着她欲言又止。好在村民们将饭菜都做好,席上又聊起许多村中往事。
老村长一家百年前因得地涌夫人所救,便在此?处定居下来世?代供奉夫人。如今村中多是同姓族人,都是旁支绵延。此?地原本荒芜僻凉,山脉阳面却又盎然生机,村民们都觉得是地涌夫人庇护而得。
听闻他们说,喜恰又下意?识打?量起背靠的大山。
掐诀抬腕,灵力发散,她察觉到阴面的确有腊雪顽冰,峭壁悬崖,因了无人烟,浓郁的妖气?四处飘浮,还有很多精怪在。
不过这显然是因为这山自成?天然八卦阵,造化?钟神秀,非是人为。从前的她不可能做到,哪怕换个神仙来也?不可能。
头又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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