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荷包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他有些呆滞地看着周远:“这……”
周远把两个荷包放在一起,随后紧紧地抱住陈庆:“是你?”
他回到家里的时候,村里人说祖母去世了,只剩下了一个光秃秃的坟包,说是他祖母准备给他买的夫郎给祖母下的葬。
回到快要倒了的屋子的时候,蛛丝已经结满了整个大门,推门进去的时候,是一股灰尘的味道。
他的家乡不像洛河村有山有水,刮大风的时候风几乎是要把整个房子都掀翻。
屋子里的东西已经被风吹得乱七八糟,周远走到祖母的屋子里,打开了柜子。
里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祖母的衣裳。
后来他准备离开家乡的时候,带上了祖母的这几件衣裳,在整理的时候,发现了其中一件衣裳里裹着的这个荷包,当时也并没有在意,并且很快就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却没有想到,这荷包竟然跟陈庆手中的荷包是一对。
他抱陈庆抱得很紧,陈庆觉得有些呼吸不过来,但他没说,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周远的背。
“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去的时候,就听见别人说祖母去世了。”陈庆回抱住他,“因为祖母给了定金,所以我跟管事的说,想为祖母做点什么。”
“但我能做的太少了。”陈庆有些哽咽,“我那个时候没有钱,所以只能匆匆地挖了个坑,也只放了一挂鞭炮。”
周远慢慢地松开他,一双大手捧着他的脸,周远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的声音很哑,又在陈庆的眉心上亲了亲:“原来你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如果不是祖母意外去世,那陈庆就会在他的家里等着他回来。
兜兜转转,是他的就应该是他的。
陈庆揉了揉眼睛,感叹这一切就像是一个圈子,他们绕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是绕到了一块儿去了。
周远又拉着他的手回到床边,这会儿他们也都没有心情再收拾陈庆的东西,周远又一股脑地装回了那个箱子里,随后把陈庆按在床上。
陈庆刚刚流过眼泪,这会儿眼尾是红的,他还是有些害羞,不敢跟周远对视。
周远这会儿心里有这太多的情绪,满得快要溢出来,他看着陈庆,慢慢地俯身。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亲吻,周远比第一次亲吻的时候要急切很多,陈庆有些喘不过气,一双手无处安放只能扯他的头发。
周远的动作稍微慢下来一点,情绪上涌,酒劲似乎也跟着回来了,他的亲吻一个个地落在陈庆的额头眼睛耳朵上,一遍遍地说着:“我的,是我的。”
他们的洞房是李欣布置的,床上的红纱帐是李欣送给他们的新婚礼物。
除去一开始的一点小意外,陈庆的新婚夜也能说得上一声圆满。
陈庆只觉得眼前的纱帐在一刻不停地晃动,晃得他眼睛都聚不了焦,他想伸手去抓,只是有些费劲,他似乎是挣脱了,红纱帐离他越来越近。
刚刚要碰到,他却又被一道大力抓住了脚,在眼前的纱帐又离他很远很远。
“周,周远。”陈庆的声如蚊呐。
“嗯?”
“不,不行了。”
“知道了。”
只是知道了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
轻飘飘的纱帐救不了陈庆,他目光涣散,已经不知道天地为何物了。
屋里的一对龙凤烛在天色将明之时才燃尽,屋里的动静却一直到天明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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