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常年干农活的人,陈庆个子又小,他很轻松地就把陈庆甩开。
陈庆就又追上去,拉拉扯扯地一直到了周远家门口。
孙康被陈庆拉扯得实在有些烦了,又想着他不过是个买来的夫郎,不过一个鸡而已,小家子气地成什么样子,他站定,想一巴掌抽在陈庆脸上。
只是扬起的手还没落下,就被人死死地钳制住,来人身形比他高大很多,那双手像是铁钳,他完全挣扎不动。
陈庆顺势从他手上拿回自己家的鸡,随后跑到周远的身后,他还有些喘,脸因为剧烈的动作红了一大半,陈庆的脸不算白,应该是前段时间在外面疯跑晒黑的,相比起来他的脖颈就白了很多,这会儿能看见一些青筋,周远移开目光,问他:“没事吧?”
陈庆摇头:“我没事。”
周远又看向他手里提着的中年男人:“大白天上你家偷东西的?”
“放你娘的屁,我从我自家妹子家里拿只鸡怎么了?你谁啊,赶紧给我放开!”孙康挣扎却发现怎么也挣扎不动,这人手劲儿跟牛劲一样。
孙康觉得自己颜面扫地,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很多,周远听得烦,直接从地上抓了一把土塞进他嘴里。
陈庆:……
孙大娘也顺好气,从自家院子里追出来:“我告诉你孙康,你休想从我家里拿一丝一毫东西出去!”
她一棍子打在孙康的身上:“滚!”
周远顺手把人扔下来,孙康看着他人高马大的样子,没吐干净嘴里的土,就跑远了。
陈庆扶住孙大娘:“娘,你还好吧?”
孙大娘点了点头,她拍了拍陈庆的手:“我没事。”
周远顺手扶住孙大娘的另一侧手臂,把她扶回了院子里,陈庆的手里还提着那只鸡,他赶紧把鸡放下,又去给孙大娘到了一杯水,看着她喝下,才松了一口气。
“娘没事。”孙大娘深吸了一口气。
她跟娘家的事没什么可说的,当年为了孙康娶媳妇,家里没给她什么嫁妆就收了孟大力的二两银子,把她嫁来洛河村,其实不是嫁,她更倾向于娘家把她卖了二两银子。
好在孟大力人憨厚,公婆也都和善,只是公婆两人走得太早,在她怀上孟涛那年,公婆就相继去世了,只剩他们一家三口了。
孟涛五岁的时候,孟大力出了意外,她一个寡妇,还带着个五岁的孩子,日子就快要过不下去了,这时候她娘家人来了,不由分说地就说要让她离开洛河村,说已经替她看好了人家,那家能给她二两银子。
孙大娘没有同意,她执意给孟大力戴了孝,娘家的人就说,那就断绝关系好了。
那几年,再苦再累,她都咬牙挺了过来,但在孟涛十岁那年,他突发急症,治病掏空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还是不够,孟涛人躺在医馆里等着钱救命,她想着已经过去了五年,娘家人应该消了气,于是想去借点钱给孟涛买药。
她永远都记得那天下着大雨,娘家人嘲讽她,奚落她,在大雨天把她赶出孙家。
再多再苦的日子,她都坚持过来了,这剩下的十多年,她跟孙家没有一丝一毫的往来,今天他孙康竟然还能腆着脸上门来,开口就要孟涛的抚恤金!
“娘,他们会不会还来找麻烦啊?”陈庆忧心忡忡地看着孙康离去的路上,想到平静的生活要被打破,他就有些忧心。
“怕什么?他们还能上门来杀人不成?”孙大娘站起身来,“多谢你啊周远,今晚在家里吃饭?”
周远摇头:“没事就行,饭就不吃了,我怕有人要收我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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