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封谦一激灵,嗓门拉高:“医院?我哥住院了?!”
被这么在耳朵边嚎了声,秘书结巴得更厉害:“是、是……”
“有病了?”
封谦想起他哥身上是有点小毛病,去年体检的时候医生就让他少抽烟喝酒,说封文星肝肾已经有点问题,得注意注意。
他瞬间吓出冷汗,问题机关枪似的往外突突:“严不严重啊?不是癌症吧,进没进icu,插呼吸机了?咳血没?”
秘书脸快憋红了:“是、是封总……开会的时候起冲突把、把另一位董事打住院了!”
封谦:“……”
他若无其事地瘫回后座松开汗湿的手掌,在裤腿上蹭掉汗,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蝴蝶结玩。
褪色的蝴蝶结破旧难看,好多年前他在高中厕所里被逼着戴过一次,那群贱货不许他摘,他憋屈地戴了一下午,晚上封文星来接他放学才替他摘掉。
时隔太久,第一眼没认出来,他还以为这小玩意早被封文星扔了。
死变态,没准那时候就看他戴蝴蝶结好看,偷摸留到今天露出马脚,他等会儿到地方非得把蝴蝶结夹封文星耳朵上再拍几张照。
封谦心里这么打算,真见到人后又干不出来了。
他哥独自低头坐在医院长廊边,与周围格格不入,西装外套皱巴巴地搁置身侧,腿上架着笔记本,包着纱布的手勉强敲打键盘,听到声音才抬头往左看,眼睛亮了一瞬,又很快压下去。
“怎么是你,小吴呢?”
“那个小结巴?”封谦一屁股坐到他边上,把财务报表塞他怀里:“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也敢让别人替你拿,心真大。”
他怪封文星没警惕,半句不提是自己要来,蝴蝶结藏在左手又硌得肉痛,封谦上下打量了一番他哥,确定只有手上包纱布才放心地站起来,左手塞进口袋捏了捏,就当夹过封文星了。
“还有东西?”
封文星这狐狸眼比什么都尖,封谦知道瞒着没用,说没有他哥也不信,果断伸手到他面前摊开问罪:“变态,还敢问,你藏的好东西。”
封文星不吭声了,小拇指挑起蝴蝶结带子勾到空中,像第一次见,就在封谦以为他要不认账时,没头没尾来了句:“看到了?”
“你指哪些?是看到藏我用过的玩意还是你以前写的变态抽屉板,我还笑开头那倒霉落水狗谁呢,往后一看,有意思,我自己。”
封谦故意挑了点不那么沉重的说,他还没从那二十段小日记里缓过来,看封文星总有点苦逼的感觉,虽然封文星现在的样子确实狼狈。
如果封谦不是日记里的落水狗,大概会可怜可怜他哥,喜欢上亲弟弟,又恶心又可怜。
医院的走廊哄哄闹闹,快速滑过的担架总围着一圈人,悲痛生命的流逝或欢呼新生的到来,脚步声混着叫声嘈杂刺耳,他和封文星像突兀静止的画,封谦嘴唇动了动,不确定他哥能不能听见。
“我们不能只当家人吗?”
电脑合上,封文星漂亮微挑的眼里流露出些许可怜的神色,他以前从不在封谦面前这样,狡猾的狐狸善于洞察人心,适时的脆弱可以引人同情,封谦知道他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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