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谦浑身一抖,心脏有瞬间骤停,他眼珠僵硬转动,可能看到的画面太少,只有几缕乌黑发丝……
不对,乌黑发丝?
他明明记得Andy染了彩色头发。
下一秒,一条胳膊穿过颈背将他揽起,下巴被两根手指捏住,力道不重却不容抗拒,封谦被生生掰过脑袋。
失去浓妆艳抹的异域面孔依然漂亮立体,没有粗黑眼线加持,那双眼睛似乎变得更为有神,长发松垮地束于脑后,扎不住的碎发散落额前,当风从窗口吹入时,又随着风动飘扬起来。
他挑着眉欣赏封谦惊恐万分的表情,从喉咙深处溢出一丝低笑,“前几天还说喜欢我,不认识了?”
是Andy,又处处不像Andy。
到底是美色误人,在看到Andy并非想象中那副七窍流血皮肤焦黑的可怖模样后,封谦竟然放松不少,十分恐惧少了三分。
他想着死也是死了,至少死前得享点艳福。前一秒还哆嗦的手猛地往Andy胸前袭去,可抓到手里的触感并不美妙,硬梆梆的胸口让封谦想起误认谷臻那回。
所以做鬼之后打的雌激素也不作数了?
“摸什么?”Andy微微低头,亲昵地靠近封谦,他的瞳孔带着古怪魔力,像漩涡,吸着封谦与他对视。
温热呼吸在两人鼻间纠缠盘旋,Andy嘴唇张开,刚要出声,封谦垂在一侧的胳膊突然抬起,随后一声清脆巴掌打断了这暧昧气息。
Andy额前的发丝更为凌乱,他不太在意,轻轻握住封谦停在空中的手腕,捏了捏,而后顺着指骨一节节摸上去,直至完全包裹住。
“……你还活着?”
“当然。”
一巴掌打完,实实在在的活人肉感让封谦终于确信,搂着他的这位并不是鬼魂。
虽然Andy没死比Andy变成索命鬼更令他匪夷所思。
但活人总比死鬼强。
高度紧绷的神经松散,浑身力气卸去,封谦像滩煮熟的软面条烂在Andy怀里,被恐惧压制的困意再度侵袭,他想努力撑开眼皮,却被Andy压着后脑勺盖进胸前。
是硬的。
Andy压得不紧,另一只手按上他的脊背,安抚性地来回抚摸,耐心的像在哄婴儿,“困了就睡,尿床不是大事,我给你换床单,帮你脱内裤,放心,不会偷拍你的私密照,做个好梦,bb。”
沉稳心跳混着说话声从胸腔传进封谦耳膜,Andy慢悠悠地唱起一段外语童谣,低缓柔和,他唱了许久,直至察觉到怀中人慢慢平稳的呼吸,吟唱渐停。
他的目光依然落在封谦熟睡的面容上,话却是对着左前方说:“哄你尿裤子的弟弟睡觉是值得观看的画面吗?”
房门缝隙变大,封文星丝毫没有偷窥被发现的羞愧,他站定在门口,并未继续踏入,冷脸问道: “为什么来找他?”
Andy把人放回床上,轻巧地跳下去,坐到床头柜那嬉笑着回:“之前要杀佘九涟那次我就发现了,你的弟弟,lovely,他以为我死了,还专门给我送西装,烧纸钱,难道你不觉得他傻得可爱吗?”
“不觉得。”封文星站在暗处,目光幽幽,“他蠢得没边,脑子缺筋,你别把主意打到他身上,省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Andy眯起眼睛观察他片刻,伸手束了束脑后发圈,才懒洋洋地冲封文星比手势:“OK,OK,别紧张,玩玩而已,比起我,你不如先分点关注给你蠢货弟弟的室友,前几天上帝托梦告诉我,他是个坏东西。”
封文星想了会儿:“卫舒望?”
“我可不知道他的名字。”Andy歪着头,状似思考,一副纯真模样,“上帝只说了你弟弟有个坏室友,其他的没告诉我,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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