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怀惔不能死,他绝对不能死。
梁怀惔如果死了,会有人伤心的,谁会伤心呢?
不知道。
但是他不能让那个人伤心。
傅忱脑子里恰要浮现出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她的五官慢慢快要明晰,忽然后背刺疼,将傅忱拉了回来现实。
“.........”
起央追几步过来,“梁衡之,你吓死我了。”
“你冲什么冲啊,要是你有一星半点的事,小流莺那边,我怎么跟她交代?”
小流莺?
傅忱耳朵一动。
梁怀惔的谁?他护得跟宝一样的妹妹?
想到怀乐,傅忱的嘴里竟然蕴出一抹软软的甜,他微不可查动了动唇。
衣衫被撕裂了,精壮的肌肉上头,有很多的伤痕,却丝毫不会减他的美感,反而吸引人的眼球。
心口上的伤疤最明显,梁怀惔看一眼,很快就把目光给挪开了。
他朝起央追道,“我没事。”
目光又看向后头的给傅忱上药的太医,起央追凑到梁怀惔耳边,“他救了你。”
虽然很不想承认,“嗯。”
要是没有傅忱,他已经跟众多人一样炸得尸骨无存了。
梁怀惔朝起央追伸手,“药给我。”
齐律耶的金创药特别好,能迅速止血,修复,甚至恢复元气。
“好。”
起央追递给他。
梁怀惔推来太医,他亲自给傅忱上药,本来动作一点不留情,目光触及傅忱背上肩胛骨那块替阿囡挡刀戳得特别深,显得尤其狰狞。
他的动作不由自主轻了一点。
忽然觉得傅忱的伤很刺目,阿囡若是看到的话,会心疼的吧?
他倒是能忍,这都不吭一气,是因为之前在南梁被他打习惯了,所以才练就一副能忍的性子。
梁怀惔忽而内疚,抿紧了唇。
付祈安掠过两人。
价值千金的药,明明用不上那么多,梁怀惔把所有的都给他倒了。
给傅忱抱扎好,他讲道,“你救了我,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一定还你。”
傅忱睁开眼,凝在眉目上的汗水滴到了地上。
“付祈安,帮我记着。”
付祈安,“..........”
傅忱站起来,他重新套上盔甲,“威北的人还没有解决,所有人整顿,速去支援,别叫乱臣贼子打进来,乱了朕的江山扰了朕的长京城,让百姓民不聊生。”
兵马迅速整顿好了。
梁怀惔叫他留下,“我替你去。”
傅忱玩味看着他笑,“替我去,这是要替我,然后抵人情?”
“可惜啊,那边用不上你了。”
说罢,他上马,付祈安跟在后面,傅忱睥了梁怀惔一眼,带着人迅速出城。
付祈安追到他身边,“你不派人留守,不怕梁怀惔坐收渔翁之利。”
傅忱很无所谓笑,“看他本事。”
“长京城内没有什么兵力了,梁怀惔一个人能翻出什么天。”
实则不然,只是觉得不会让梁怀惔死的话,就让梁怀惔歇吧,怕梁怀惔出事,会有人伤心。
这个人是谁,傅忱还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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