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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怀惔握了一辈子的刀剑。
杀过数不清的人,这一会不过是剜心头肉而已,他竟然手抖了。
“剜吧,莫衡之。”
梁怀惔用烈酒冲了短刃,朝傅忱走近,他腰间挂着一个小玉瓶子,是来之前就准备好的。
他用来赌傅忱对阿囡感情会不会为她付出的一个用来装肉的玉瓶。
如今的确是装上了,他没有废丝毫的功夫,就要得到了。
梁怀惔反复捏手,握紧了刀柄。
看着傅忱的眼睛,“......”
“你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傅忱睁着眼睛,“倒是有,你不说提醒,我都要忘掉了。”
不是忘掉,只是还想再久一点,那刀刺进来,他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梁怀乐了。
真的好舍不得梁怀乐。
她那么想走,怀着孩子不能太难过,她想走,就让她走吧,她走了,他大概也不能活了。
傅忱解下腰间代表他个人身份象征的玉佩,递给梁怀惔。
“剜了肉便走吧,要好好治她。”
傅忱竟然把他的命托付在他的手上,既然知道他是莫衡之,他这么聪明,不知道莫衡之有多恨傅忱?
“你不怕我剜了肉,一刀戳深,直接要了你的命。”
傅忱轻笑,他握住梁怀惔的手腕,往前走了一步,刀尖已经戳进去了。
“我的命早就不属于我自己了。”
“你拿了玉佩就带她走,去南梁,西律和南梁虽然合并了,南梁那地方我已经命人打点好,最高位就是你的,不要让她受委屈。”
说到走,说到离开,傅忱的眼泪毫无征兆掉了下来。
“好好照顾她,那才是我的命。”
傅忱拽着梁怀惔手腕往前一推,他再上前,短刃戳得更深了
………
梁怀惔恨,他剜了肉最终还是没有刺得更深,傅忱心口的血一直出来,他身上有很多的伤口,心口那一块。
大概是他从前打的,梁怀惔看着,他从前也是欠傅忱,如今他愿意自觉剜肉救阿囡,就不动他了。
梁怀惔给他倒了止血的药,把短刃放到了傅忱手里。
止血的药已经放了,就看上天眷不眷顾他,几时叫人发现他,太医能不能就回来。
一切都看上天吧。
母债子偿,他对阿囡做的事,没给他好好来一台,留着他一条命,梁怀惔已经是放他一马。
梁怀惔去了昭阳殿,暗桩一直守着,见到梁怀惔拔了兵刃,梁怀惔掏出玉佩,暗桩就不能跟他动手了。
傅忱从来不佩玉,他只挂着怀乐给他的平安穗。
前些时候让人打造的玉佩,他拿着玉佩跟暗桩说过。
“日后谁带着这块玉佩,你见了他,就像是见了朕,不能跟他动手,他做什么都不能拦。”
他看到梁怀惔手上的血,“陛下...陛下怎么了?”
梁怀惔笑,“你觉得?”
他闯了殿内,直接带走了在安神香中熟睡无比的怀乐。
暗桩已经被拨到了怀乐身边,他不能再去找傅忱了。
连忙叫人去宫外,迅速去通知付祈安。
梁怀惔知道起央追的落脚点,他去找了起央追,暗桩一直跟着他后面保护怀乐。
起央追见到暗桩还有梁怀惔抱着的怀乐。
“???????”
“梁衡之,这是什么情况?”
他见到梁怀惔虎口处有血迹,“你?你杀了傅忱?”
梁怀惔只道,“来不及多说解释。”
把怀乐放到了客栈的床上,梁怀惔取下手里的玉瓶交给他的心腹,“去配之前的药来熬,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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