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姑娘,是柏家给他表的态,也是一个歉意。
毕竟傅忱给柏家下的那道起封的圣旨,柏家接了。
柏家人个个都有封,唯独柏清珩没有。
柏文温熟透帝王之道,必然知道,是因为柏清珩还没有到傅忱的跟前表态。
这不,听说了今夜大理寺门口闹了一桩案子,需要傅忱亲自出面。
柏文温和柏夫人商议片刻,便着柏清珩带了他那表妹出来外头放河灯祈福,那懂事的表妹私下已经被柏夫人开过窍了。
柏清珩不明内情,他是被柏夫人搅合着出来的,柏家表妹知道,留意到陛下带着小公主去了河灯边,她特地快人一步。
态表了,傅忱这味没有消散,所以傅忱人一走,他就迫不及待压着怀乐亲。
亲也忍,他凶一些,怀乐就吓到了。
就是因为要压制心里快跑出来的疯魔,他真的很想,很想痛快做一些事。
可现在他看见了,梁怀乐为什么要跟跑堂的笑呢?
傅忱胸腔里的醋意翻天。
翻了也得忍,忍得手上青筋暴起,他也不能够让食盘里的浮元子撒了点滴。
只是可怜了那食盘,本来边沿就被他捏烂了,这倒好,搁下来的时候成了两半,砰的一声放下来。
起央追说上瘾,忘了看时辰。
这一声响直叫他起了个实在的激灵,后脊骨一僵,忘了!要早点退走的。
如今要跟傅忱打正面对上了?
起央追心里没底,他擦了擦桌子,说了一声,“慢用。”
擦桌的白巾搭在肩上刚要走。
谁知道眼前的男子,眼神狠戾地盯到他身上,盯得起央追背后起了一层寒。
“站住。”
起央追弯腰低着头,也不知道是不是让傅忱瞧出了什么端倪,难不成真要硬碰硬了。
真是怪他张了口得瑟西域,就没有收住,一时之间忘了正事。
傅忱没敢看怀乐的脸,他此刻脸阴得很,忍不了多久,他是要好好收拾这个跑堂的。
他长什么样子?他刚刚跟梁怀乐说了什么,为什么她笑了,还脸红了。
起央追听到傅忱绕过来的脚步,他攥着白巾的头,正预备用这个动手,扔他脸上,能不能晃他一个神。
千钧一发之际,怀乐拽住了傅忱的手。
“逛得好累,有些困了,我们现在能不能回去....”
傅忱的大掌里头钻进来一只软绵绵的小手,叫他脸上的寒气散了一些。
他不是听不出来怀乐替眼前这个跑堂的说话,心里奈不住醋,却也推不开她的手,傅忱巴不得和怀乐多亲近。
“.........”
傅忱顺势捏住怀乐的手,他强吐出一个温声道:“好。”
起央追险险逃过一劫,看来带走小流莺的事情得从长计议。
只怕,他还要绕回宫。
一路回宫的马车上,傅忱都没有说话,怀乐抱着久久,去拽了傅忱的那只手一直被她拉着,都有些热了。
怀乐想缩回来,但看着傅忱的脸色不大好看,他大剌剌坐着阖着眼皮,心情似乎不怎么好的样子。
怀乐也就忍了,只是抱着久久背过身,只留一个后脑勺给傅忱。
傅忱浅抬眼皮子看过去,她只有一个背影,一句解释都没有?
傅忱心里还哽着,他也不敢问。
马车里面很安静,马车轱辘转着响,傅忱内心的躁郁更多更烦了。
绕到了宫里,已经很晚了。
夜深得厉害,外头寒气重,怀乐在马车里就一直在打瞌睡。
许是吃饱了,她抱着久久,靠着马车壁睡了过去。
傅忱等她睡着,将她捞到怀里腿上抱着。
抱着怀乐回了奉先殿,侍立的宫侍一直在等着,刚准备上手接傅忱怀里的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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