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布满了血丝,浑身上下有着大大小小的烧伤,下巴全是黑血,已经干涸了。
怀里抱着一个同样死掉的小畜生,只是她怀里的小畜生被她护得很好,睡得安详。
她整个手握成拳状,紧紧攥着一个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她好像曾经极力往前跑过,也好像奋力在抓紧什么。
她死的时候并不安宁,死不瞑目。
这样死去会化成厉鬼的。
扫积雪的宫人吓得大叫,他认出来了,是偏殿的小公主怀乐。
只是不知道她死了多久,向来是没有人在意她,或许死了很多天。
付祈安又重复了一遍,“什么公主?”
“怀....怀乐公主..”宫人哽咽着,描述她死时的惨状。
“.....她死了..死不瞑目,她的眼睛.....瞪...瞪得好大....在雪地里....”
相对于死掉一个南梁的公主,不曾谋面的公主,付祈安没什么反应,在他眼里就跟死了一个小蚂蚁没什么两样。
随意摆摆手,“死便死了。”
他往地上扫了一眼,瞧着酒醒了大半的宣武帝,怀乐公主是他的女儿对吧,死了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眼下只顾着他旁边大了肚子的胡女。
那什么公主的这一堆至亲血肉可没有谁哭,她们只担心自己眼下的困境。
只是质子府....
付祈安收了剑,叫人把这个晦气的宫人杀了丢出去,他走到傅忱面前。
“质子府被人烧了。”
傅忱脸色一直如常,付祈安不了解他,看不出什么异常。
他说,“哦。”
极淡极淡很平常没有什么起伏的一声哦。
哦就是没什么重要的了,也是,质子府就像是一块囚地,烧了好。
南梁的人,就算是公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死便死了。
南梁的人都不难过,他们西律的人操什么心。
付祈安听着没什么不对,他问傅忱。
“继续吗?”
暗桩的眼皮一直猛跳,宫人重复那么多遍,殿下肯定听到了。
小公主没了,小公主怎么没了,她怎么死的,殿下没有放火,她死在战乱里吗?
谁杀了她?
暗桩虽然对怀乐很同情,但是傅忱没有吩咐,他不敢私下关照怀乐。
“哦。”
付祈安,“?”
“你哦什么?这场亲事还要继续吗?”
刚刚的事情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傅忱想说继续,继续啊。
他再次张了张嘴,却口干舌燥,他失声了,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仿佛被雷击中,他愣了,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整个人木得一团乱,胸腔剧烈翻涌着。
脑子里一直回荡着,刚刚那个宫侍说话的声音,他说什么?
他说梁怀乐死了。
死了。
那个说话磕磕绊绊的小结巴死了。
死了?
怎么可能,简直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死,她怎么会死,他死了她都不会死,她的命最硬了,任他辱骂驱赶永远在他身后的。
他用被褥捂她都没有捂死,修窗桕摔下去也没有摔死,每天只吃那么点,比小狼崽都要吃得少,她不也没有死吗。
对啊,她怎么会死。
今天她还哄他喝药呢,就在没多久前,就活生生站在他面前。
故意可怜兮兮看着他,为了蛊惑他喝药,说要给他堆雪人,堆胖娃娃,堆小狐狸,甚至堆她的三姐姐。
因为傅忱说了一句再也不想看到她,所以她故意找了一个和她同样结巴的宫侍来骗他,说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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