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风尖浪口,还不到正式撕破脸的时候,因此,傅忱改了主意。
浅色的床塌上盛开出一朵殷色的小花,傅忱估摸不出怀乐的意思,要看看她是吵闹还是要如何对付他,静观其变再应以对策。
闹,就掐断她的脖子。
他在心里设想过无数的可能性,唯独没有想过这小结巴,壮着胆子挪到他面前,掏出那包快要化完的饴糖块伸到他面前。
用那种小心翼翼的讨好对着他,颇有些瓮声瓮气。
“....给..”
那双透亮的眼珠子,不掺半点欲望的杂质,清澈纯净,有的也只是期翼。
“......糖。”
她讲话依然是磕磕绊绊,轻柔,声音很软,“甜....甜的。”
两只手捧着,凑到傅忱的眼皮子底下,他闻到了饴糖的甜腻味。
小孩子才吃的东西。
她拿他当小孩子哄?
早在她看过来的时候,傅忱脸上的冷意便收了回去,他惯是一副没表情的柔弱样子,眉目如画,青葱稚嫩,看着更像漂亮的蝴蝶了。
如今敛下了睫,窥不出什么意思。
怀乐瞧着,心里莫名觉得她也跟二哥哥一样,是占了他的便宜。
昨天的事情,这样想着,便都成她的错了。
傅忱思虑想到这层面,浓密的睫羽下涌起是翻腾不尽的嘲讽。
结巴便也算了,脑子看起来也是坏的。
男女之事,抛开你情我愿,若是没有三书六礼的先章,明媒正娶暂且不论,女人大多数都是吃亏的。
而他和小结巴,不会有后续,她太过于愚蠢,这样的人到了他跟前,他不会瞧上一眼。
竟然反过来安慰他,果真是卑微。
亦或者她觉得,在她的眼里,他是柔弱的,所以想要对他施以怜悯和疼惜。
傅忱的舌尖抵了抵后槽牙,暗里觉得这小结巴可悲,可笑到他几欲乐出声来。
她竟然愚蠢到如此地步,分不清礼义廉耻便罢了,谁强谁弱,到底谁吃了亏也辨不明白。
该说她天真单纯,还是愚蠢至极。
难怪那些宫女太监如此不把她放在眼里。
好啊,留她一条小命在。
就当给是他在南梁烦闷日子里解乐的玩意好了。
“你叫什么?”
傅忱给出了第一声问候,他淡笑。
明明最亲密的事情已经做过了,两人之间依然生疏到发冷。
怀乐笑着往他那边挪过去一点,饴糖离他更近了,混合着她身上所带的少女清香。
傅忱抬眼对上她的眸子,继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他和她说话了,怀乐笑吟吟应声。
“我...我、我....叫...怀....怀乐。”
“..怀乐。”
她把饴糖放到傅忱的手上,手伸展比划着,似乎想要凭空比划出她名字的轮廓,只怕傅忱听不明白她的只言片语,从而遗忘了她的名字。
她竟然还是识字的。
虽然笔画并不成熟,歪歪扭扭,傅忱顺着她润白似细葱一样的食指看出她的名字。
“怀..乐。”
怀乐写好一个他便跟着念出来一个字。
小姑娘笑弯了眼睛,重重地点头,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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