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一样,你内敛,你把什么都藏在心里,什么委屈都一个人扛。别再这样了,都会好的,生活会好,妈妈也一定会好的。”
她捂着唇,眼泪掉得更汹涌。
她真的不懂,为什么眼前的人会是自己喜欢的人。
他那么好,那么优秀,好到她这样一个人在他面前都只有自卑的权利。可哪怕是这样的人,也能对她那么温柔,鼓励她,给她勇气,妈妈生病,他也能切实地给出帮助。
她喜欢他,喜欢了十年啊。
温知予忽然想到自己黯淡的那些岁月。
十年暗恋,一朝遇见。
她是完美的人吗?她不是,她不能确定自己一定好到可以完全足够站在他身边,能要他也喜欢自己,可她能忍住吗,完全只跟他做朋友,做工作伙伴,完全收起自己的心思一丝一丝也不表露出来。
不行的,做不到。
哪怕是现在,她也为自己悲哀,悲哀这段感情注定不会见到天光就要破灭。
“我害怕。”她说。
“害怕什么?”
“害怕亲人出事,害怕有人离开自己。”
“嗯。”他想了想,说,“都是这样的,我也怕,那能怎么办呢,没有办法,温知予,我们要做的就是静心等待,顺其自然。”
“或者实在不行,那就在心里许个愿吧。许愿温知予的妈妈,永远平安健康。”
她只看着他,眼泪流得愈凶。
他刚想说怎么越安慰还越哭急了呢,结果话还没出口,眼前的姑娘突然抓住他衣服,倾身栽入他怀里。
腰被环住,女孩身上柔和又宁神的气息清晰传进鼻息,不仅是那一刻突如其来的亲昵的拥抱,也有从他鼻尖一秒绕过的软发。
她抱住了他。
顾谈隽要说的话愣了两下。
第19章
而温知予, 这是她人生第一次鼓起勇气。
感受着近在咫尺的气息、温度,她紧抓着他腰间的衣服,整个手都在抖。
感受着这个并不亲密, 却真实存在的怀抱。
“对不起, 顾谈隽,真的对不起, 可是我真的很难过。”她语无伦次地说着。
她怎么敢的啊。
可她就是这么做了。
就当她是情绪上头一时难过做出的冲动行为,无关其他,就当是, 稍微破的那么一点点例。
顾谈隽其实有点意外,温知予不是那种会很主动的姑娘的, 他清楚这点, 正因为太清楚这点所以一瞬间才无从反应,否则要一般人他可能直接就条件反射推开了。
没想过她会这么突然。
等回过神, 这姑娘早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她一直说对不起,顾谈隽无处搁置的手只顿,低头,看到那张纯白的脸微微泛红,湿润眼眶打转着泪水,如檐下春雨,落寞潮屿。
委屈得紧。
顾谈隽不太喜欢和别人随便亲密的。
以前也有女生想抱他,短暂确认过关系的女友也好, 在酒吧里企图猎取对象的异性也罢,想抱、想靠, 或是怎样, 经常有, 他嫌烦。
不太喜欢把思想放儿女情长上, 他不喜欢听人哭哭啼啼,觉得多余。
可现在又不觉得温知予哭有什么。
平时越内敛的人,突然转变起来才会越叫人惊讶。
他觉得,这姑娘太软了。
软得好像在哪都要受委屈,都要受欺负,明明人前那么不亢,在他面前又这么脆弱。
“没事的。”他说。
低头,本来是想推开她的,又停滞了,静默片刻,手无声收拢了些,轻哄:“别哭了,会好的,先稳定一下,好不好?”
声音跟他和别人说话的平和温柔无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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