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了,落下什么终身的毛病,她才要追悔莫及。
宫里戴佳氏生的七阿哥天生有足疾,康熙已经想过几次要把他过继给没有子嗣袭爵的宗室了。
四阿哥不知道这些,有些享受被她无微不至关心的感觉,笑眯了眼靠在她身边,\"儿子都听额娘的。\"
母子俩这边低低地说这话,只听下首处传来一阵阵女子爽朗的笑声,定眼看去,好些个蒙古福晋如众星捧月般将宣妃围在当中,气氛活络极了。
青罗趁着上前替她添酒的当儿,俯低了身子道:“宣妃娘娘这些时日可是大出风头了,不光蒙古福晋们,宫里带出来的那些常在官女子之流,也都围着她转,章佳常在因为来侍候您,还被她们私底下说了不少闲话。”
“我难得不用处理宫务,出来玩一阵子散心,不耐烦应付她们,叫宣妃去也没什么,总不能我不见,也不让别人见。”元栖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我还想再清闲两日,且先由着她去吧。”
青罗只得下去,没入宫前她便知道自家主子是个有主意的,下人们有异议说出来听听也罢了,私底下做作主张那是万万不能的。
元栖一垂眼,便看到四阿哥似懂非懂的目光,在心底轻叹一声,她道:“这些后宫里的阴私我是不愿说与你听的,平白污了耳朵,但你明年要进上书房,阿哥们之间的情况同后宫里没什么不一样,都是各式各样的算计,提前叫你看一看,心里也有个底。”
置宴的地方和她住的帐子还有些距离,四阿哥又被康熙给叫过去了,元栖便只带了两个人慢慢地踱回去。
晚风一阵一阵地吹过来,难得带了些凉意,元栖望着不远处洒着细碎月光的粼粼湖面,起了兴致,抬脚便要往那边去。
一道甜腻的女声在寂静的夜空中突兀响起,仿佛怕人听不到似的,“要我说,光知道缠着皇上有什么用?如今在外头招呼各位福晋们的还不是宣妃娘娘?”
“你可小点声,那位好歹还是贵妃呢。”另一人的声音就有些小心了,但仍还泛着酸意。
元栖脚步一顿,这些日子来康熙不知道为什么总往她那边去,那些以为自己被带出来就有机会得宠的小答应们可不就大失所望,心生怨怼。
怨康熙自然是不敢的,便只能怨她了。
争不过,便只能私底下聚在一块儿说她坏话,倒是显得有些好笑。
身后的青罗却有些气不过,三步并做两步过去一把掀开了帐子,把这些日子积攒起来的不悦一并发泄出去,连声音都是斗志昂扬的,“原来是马佳小主和一个不知道什么名姓的在这背后说三道四!若真有这份胆子,不妨去我们主子跟前说说,敢当面说才是本事呢!”
而后,便是马佳常在和一个眼生面孔出来跪在她跟前,身子几乎要伏在地上,瑟瑟发抖,除了“奴才知错外”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元栖被扫了兴致,淡声道:“既然知错,就在帐子里禁足一个月不许出去吧。”
她似乎记得马佳常在是和章佳氏分到了一个帐子住,而这个眼生的面孔必然是官女子,几个官女子住在一块儿,整日瞧着别人打扮得花枝招展出去伴驾,自己却只能困在帐子里出不去,对于得宠心切的嫔妃而言,也算是一种叫她们难以忘记的惩罚。
两人果然花容失色,带着哭腔连连叩头认错,“都是奴才失礼,在背后乱嚼舌根子,还请贵妃娘娘网开一面吧!”
元栖正要开口,忽的听到不远处似乎有了一阵什么水声,但被压在了马佳常在的声音之下。
正以为是她听错了,紧接着过了几息,忽然传来宫女太监们慌慌张张,四处呼救的大喊声:“章佳常在落水了——!快来人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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