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栖一愣,她跟康熙仅有的几面都是在宫里,唯有十年前那次见面,堪称社死到了极点,让她这辈子都忘不了。头皮顿时有些发麻,不知道该装傻还是顺着说下去。
刚穿越来那会,她不知道父母身份,只知道母亲是妾室,确实紧张了一阵子,后来发现满人是有嫡妻和侧室以及妾侍之分,她这辈子的额娘就是侧室,有资格跟着嫡妻出去应酬,生下的孩子也勉强算是半个嫡出。
她出生的时候,遏必隆已经年逾四十还没有儿子,也许是已经过了心急如焚的年龄,打算听天由命了,所以对她和两个姐姐寄予厚望。
渐渐地元栖就放下了以前的小心,被家人从小宠着长大,性子难免要日渐骄纵。
那天她被教导的嬷嬷念叨得头疼,躲到园子里做女红,打络子。她不耐烦把心思放在这些东西上,绣出来的东西只顾数量,不顾质量。络子对她而言比绣东西还难,几根绳子绕来绕去,要变成一朵花或者其它的东西。
她绕来绕去,最后得了个四不像,一时气恼,抡圆了胳膊把它扔出去。
气过之后便后悔了,虽然丑,但还得拿给嬷嬷交差,于是一路寻摸着去找,那丑兮兮的络子沾满泥土,被人踩在脚底下。
满人刚入关没多久,对于所谓的男女大防完全没意识。她也常在园子里见到各种拜访遏必隆的人,像这种年轻的,那必然是姻亲或者世交家中的小辈,何况他身边陪着的正是常来家里的纳兰容若。
元栖仗着自己年龄小,上去就碰瓷,说他踩坏了自己的络子,非要他现做一个赔给自己。实则是不想自己动手,身边的侍女又都被额娘下了死令,不许帮着她做。
她蛮不讲理扯着少年衣角不让他走的时候,纳兰容若应该是想要点破他身份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最后少年坐在石凳上,一板一眼在她的指导下开始打络子。
这一幕被匆忙赶来的二姐收入眼帘,当晚元栖就被罚在祠堂里跪了一夜。
元栖心底哀叹,她哪能知道皇帝为什么不好好在宫里待着,出来微服私访也就罢了,穿得衣裳还没纳兰容若的料子好,而且也没有纳兰容若好看,就是普普通通略好看些的少年,谁能往皇帝身上想。
她起身作势要跪,被康熙拦住,“说了不必多礼。”
许是看她实在拘谨,康熙又问了两句和元仪相关的事情,便显得兴致缺缺,有了离去之意。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元栖四散的目光扫过窗前,和外头的一只眼睛直直对视上了。“窥伺帝踪”四个大字从脑海里浮现,元栖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脚底一路窜上来,直教人遍体生寒。
最关键的是她认得那只眼睛,眦角钝圆,眼珠乌黑,十分清丽,除了五格格元婉还能有谁?
四目相对的瞬间,元婉面露惊慌,竟是扭头便跑。
“怎么了?”康熙何等敏锐,瞥见她神色有异,即刻便往那个方向看去,只见窗纸上被穿出了一个指头大小的洞。
梁九功反应极快,已经追了出去,纳兰容若守在康熙跟前,无比惊愕的看向那处破洞。
估计这种事情他也是头一回见到,这不是已经不是男女大防的问题,而是根子上的教养出了错,有哪个公侯之家的姑娘敢这么大大咧咧躲在门口偷听贵客说话的?
元栖也没想到元婉居然敢做出这种事来,连忙跪下请罪,“五妹顽劣,都是奴才教导不力,请您别怪罪她。”
三两句话的功夫,梁九功已经把人带了回来,跪在外头听候发落。
元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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