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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这件事。
纪灼还是一样,照常上班,照常下班,照常回家。但霍月寻知道,他这段时间,隔三差五就会去酒吧东侧的那家商场,时间不固定,也不会待很久,好像就去那边看一眼,然后就回头。
霍月寻不担心他做什么背叛自己的事。
所以更不明白,他到底去那边干什么。
为什么不能告诉自己。
有什么秘密,是连自己都不能知道的?
内心的情绪如潮水一般铺天盖地几乎要将人淹没,可霍月寻的面上却还是温温柔柔的翩翩君子模样,只会笑着跟纪灼说“路上小心”。
他伪装得很好,但跟他算是多年好友的迟笑,还是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下午,霍月寻刚从公司出来,便接到了女孩打来的电话。
他们两人是高中的同班同学,甚至还是同桌。
在小说里非常适合当恋人的前置条件,在他们这儿,却成了“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的基石——
迟笑小时候被恶意弄丢,流浪街头,差点救不回来。
所幸一对没孩子的老夫妻领养了她,让她度过了还算幸福的童年。然而,她十六岁刚上高中时,老夫妻就遭遇车祸离世了。从此,她孤身一人,只能靠助学金和偶尔外出打工养活自己。
这一年,他们年级里还有一个挺出名的舞蹈生,由于长相跟迟笑一样出众,两人经常会被放到一块作比较。众人得出的结论出奇一致,两人都很优秀,只可惜身份背景是一个天一个地。
迟笑一直不在乎这些,直到某次,她在校门口的奶茶店兼职时,偶遇了那舞蹈生的妈妈。
年逾四十、保养得体的妇人在看清她的脸庞时,眼睛唰一下红了,死死地握住她的手喊女儿。
多么经典的真假千金戏码,这件事第二天就在学校里面传遍了。
迟笑虽已经被生活磨得失去了对未来“好日子”的希望,但对生自己养自己的家人,多少还是有几分期待。只可惜她没想到,明明自己才是真千金,舞蹈生只是个冒牌货,那一家人不站在她这边就算了,还在舞蹈生的挑拨下,瞧不起她糙黑的脸庞,蹩脚的英文发音,甚至怀疑起了她做人的品行,觉得她偷了家里的东西。
那一夜,迟笑提着他们开派对的香槟,舞蹈生、爸爸、哥哥、妈妈……但凡是这个家里的人,她都挨个砸。
后来还是霍月寻带着她在吃人的豪门里留下来。
某种程度上,惺惺相惜的同类最适合当朋友。
“少爷,今天晚上我有个朋友的新店开业,你要不要过来玩啊,”她笑眯眯地说,“刚刚好,我最近收集到了点有关你上次问赌场的消息。里面有个人似乎是那老板的小弟哦。”
霍月寻原想拒绝的,但听到她的后半句,勉为其难地应了。
“在哪儿。”
“华宴广场东边,离我酒吧不算远。”
“……”
地点跟自己原本出发的轨迹重合,霍月寻的唇线拉直:“知道了。”
“知道了就早点过来。除了找我帮忙的时候找得到人,平时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你到底在忙什么,”迟笑叹了口气,“听语气,现在还垮着脸。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
霍月寻不太想搭理她:“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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