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自己被老师说、被纪灼“整治”的罪,全部都归结到了陈月寻的身上,认为是他向纪灼告了状。
于是,傍晚的大课间,纪灼忽然发现,眼睛亮晶晶的陈月寻不见了。
他匆匆忙忙地从教室跑了出去,经过回廊扫了一眼二班,又退出教学楼赶去人满为患的操场。
哪里都找过了,就是看不到陈月寻的人。正当纪灼气喘吁吁地站在水池前,思考着陈月寻是不是已经提前回家时,他却突然听到了一阵微弱又可怜的呼救。
呼救声是从上了锁的拖把间里传来的。
“……小月亮?小月亮?”
纪灼有点不可置信地拧开门,果不其然看到了令他永生难忘的一幕。
脸色苍白的小男生如一只幼兽一般胆怯又可怜地蜷缩在黑漆漆的角落里,见到他时如见到了神明,大颗大颗的泪珠接连往下滚,眼睛亮得骇人。
陈月寻猛地扑到他怀里,也这样喃喃自语般开口。
“……灼哥。”
“我好害怕。”
……
思绪终于回笼。
纪灼的心莫名软成了一滩水,缓过神来,有点生疏又有点别扭地学着记忆里的样子回抱了一下霍月寻。
整个动作持续了十几秒。
“不好意思,我好像有点失态了。”
纪灼感觉那双环绕在自己腰间的手松开了,霍月寻重新恢复了妥帖的模样,站稳之后轻轻地捏了捏自己紧蹙的眉心,柔和的语气里有些自嘲:
“说来惭愧,我对这种事情有点心理阴影……”
对上纪灼不解的目光,霍月寻轻声补充道:
“小的时候,只要我跟别人发生了争执,哪怕我是无辜的受害者,都会被爸爸责罚。罚完家法,还要跪在壁炉前面。一跪,都是六七个小时起步。”
“……”
这是什么家庭?
有钱人家都这么变态的么??
难怪霍月寻遇见这件事时的反应是这样的。他这个看上去完美无缺、运筹帷幄的大少爷,竟然也有这样脆弱的一面。
纪灼的心里莫名升起了几分怜惜,不由自主地伸手拍了拍霍月寻的手腕。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动作完全卸下了心防,甚至有些亲近,只是有些讷讷地开口安慰:“……你放心,这件事除了我们两个,没有别人会知道。我发誓。”
霍月寻怔了两秒,露出了一个温柔至极的笑。
“……谢谢你,纪灼。我真的很高兴,谢谢你站在我这一边。”
纪灼摇摇头:“这是我应该做的。”
“那我们就说好了,从现在开始,分享同一个秘密,做可以相信彼此的朋友,”
霍月寻抬起头,望向了纪灼,眸光微微闪烁了片刻,“好吗?”
头顶的太阳光毒辣,将整个世界照得眩晕;直到洁白无瑕的云缓缓漂浮而过,柔和地过滤着暖色的光,燥热的温度缓缓降了下来。
纪灼没有迟疑,果断地点了点头。
“好,”他说,“我答应你。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