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禾当然要留着,这些日子来,经常奔波,她其实感觉自己的精力也不太好,有时真的体?力不支,得补补。
不过她得去镇上的药馆问问,到?底能给多少钱。
去镇上是徐祯陪她一起去的,现在羊皮筏子已经不能在水面上滑行了,那?冷风吹得人骨子里?都是发寒的,没人受得了。
当然坐车去镇上更不好受,颠的人屁股都是麻的,到?镇上时姜青禾走路都有点一瘸一拐。
她找了家最大的药馆进去问,伙计告诉她,“三?百钱一根,你这品相还成,只?才一根太少了些,要是多点,价钱肯定能再谈谈。”
这个价钱跟姜青禾估摸着差不多,她当然没卖,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三?两银子买下,再去谈粮食的价格。
其实现在买粮是很亏的,冬天粮价高,镇上没地的人要买粮食过冬,粮商就趁着冬天赚一波,价钱没有可还的余地。
她从粮店到?了胖姐那?,胖姐今年底粮食生?意做得红火,嘴上叼着铜制烟瓶,咕噜噜吸着水烟,吐出?口白?烟。
“妹子,不是俺说,你咋不早点来,粮价正贵的时候你买大批粮,涨两个钱都够你亏的,”胖姐数落她,呼出?口气,手夹着烟瓶在桌上敲了敲。
她说:“青稞面要那?么老些,一时半会儿凑不出?来,你还要干草,哎呦这玩意价格别看才二十来钱一捆,那?都是苜蓿、羊草、鸭茅这些打了晒在一起的,抢手得很。
俺还得去跟卖草的打交情,说好话人家才肯卖。他?又不愁卖,光是这地多的是要吃草料的牛羊 ,夏要上油膘,秋要上秋膘,冬春则要保膘,啧啧,那?玩意真的能挣。”
“姐,你给句实话吧,啥时候能给我凑来,这批粮我真有急用,你通融点,”姜青禾听完,推过两块砖茶,又叠了一小包烟丝,笑容诚恳。
胖姐眼皮垂了垂,将铜制烟锅又叼起来,笑了声,“妹啊,你也是个实诚人,姐就爱跟你这样的人打交道。也给你句实话,青稞和青稞面三?天能给你凑足,干草最多能给你凑个一百捆。”
“成啊姐,尽量快些。”
从里?头出?来,姜青禾笑得脸都僵了,好话不知?道说了多少,尤其眼下卖粮硬气得很,不是她求着你买,而是你求着她卖,半点价都讲不了。
姜青禾把?头磕在徐祯背上,她闷闷地说:“明年,等明年我一早就备好,再也不往粮商的套子里?钻了。”
她亏了啊,亏了足足小半两,还没法说去,谁晓得粮价涨幅比天气变得还要快。前几天看青稞面六十一石,现在就已经六十二了,胖姐说这都是少的,今年白?米的价说出?来都吓死个人。
徐祯在车里?抱着她,摸摸她的头。
然后姜青禾突然猛猛亲了他?一口,兴奋地说:“我想到?了!”
“想到?什么了?”徐祯疑惑,摸着自己被她牙齿磕到?的嘴唇。
姜青禾半坐在他?腿上,眼神亮闪闪的,“上回土长跟我说,想要有个多几个能赚钱的法子,除了染坊和油坊的,我想到?了。”
徐祯很配合地问,“是什么?”
“是种草阿!”
姜青禾有点激动?,她光是想到?牧草的生?长速度,不用施太多的肥料,就能猛长一大片,一年可以割很多次。
而春山湾不缺种田的好手,更别说种草了,那?些边角荒地都能包种活,要是不够种,再往外去,那?些撂荒的土地多得不可胜数。
种草简直一本万利,压根不需要太多的支出?,又是湾里?人最擅长的事。而且光是听胖姐说的,她就知?道这个市场很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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