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忘了。
“这不是你说?的,”徐祯顾忌着蔓蔓,小声地说?,“炕难受死了,我想着棕绷床总要舒服点。”
姜青禾伸腿踢了他一脚,飞了个白眼?过去,蔓蔓只顾着边上?那一堆东西,她兴奋地说?:“爹,给我的呢?”
“诺,拿去吧,你自己拆,”徐祯抱起来一袋东西,里头零零散散好些,他搬了小桌子过来,放在上?头,让蔓蔓能够到。
拆礼物这件事?,姜青禾是完全不会插手的,蔓蔓能享受到一个人拆礼物的快乐。
“哇,”蔓蔓好惊喜,她拆到了一个小狗的泥塑,全黑的,只有爪子和背毛那一处漂了白,“是黑达!”
趴在角落窝里不肯动弹的黑达,汪呜叫了声,表示回应。
蔓蔓还?得拆到了一副牛皮弹弓,她曾经去工房看徐祯的时候说?过,她想要更厉害的弹弓,这下她就得到了,喜得她连蹦了好几下。
还?有各种头花,一只很漂亮的鸡毛毽子,和一只徐祯自己做的空竹。
“爹,你真?好”,蔓蔓真?的好高兴,她高兴的方式是,搂着一堆布袋子头也不回跑出?去,她要找小伙伴玩去喽。
要试试她的新弹弓厉不厉害,能不能打到树上?挂着的铃铛。
“你就惯着她吧,”姜青禾斜眼?瞧他,“不会这次兜里又剩几个钱了吧。”
徐祯摸摸鼻子,他这回还?剩个几两?银子,伸手掏兜时说?:“你伸手。”
姜青禾把棕绳往边上?架子上?搁,伸出?一只手来,也没有看,等手心察觉到冰冷的温度,她低头一看,是一条缠着红绳下头坠着银制的长命锁,写着长命百岁,反面是平安康健。
“给蔓蔓的?”她狐疑地问?。
徐祯拿起来,解开绳扣给她挂上?,“当然是给你的。”
“徐祯,我今年都?要三十了,我挂个长命锁,你觉得合适吗?”姜青禾本来有点气的,她说?着又忍不住笑。
“合适阿,”徐祯说?得很认真?,觉得再适合不过了,他那天听见姜青禾生病后,心神恍惚了好久。
在这个医疗极其不发达的朝代里,一场风寒都?能要了一个人的命,他怎么会不害怕,他害怕得要命,害怕自己又一个人被留下来。
他从后面抱住姜青禾,他说?:“苗苗,在你三十岁生日的这天,就许愿长命百岁吧,”
他没说?的是,陪着我。
姜青禾才恍然,她虚报年龄的日子过久了,都?已经忘记了,她已经三十了。
而她在三十岁的年头,拥有了太多,幸福以及爱。
这一顿晚饭当然是徐祯掌厨,他系上?久违的围布,拿起锅铲甩了甩,“今天是徐大厨掌勺。”
他隆重地介绍,“来自东北那嘎达来的冻虾,虾爆炒,还?有我买的大湟鱼,一半红烧,一半留着做鱼冻明天早上?我熬点粥吃。”
“新学?的一道菜,炕锅羊排,老好吃了。”
姜青禾蒸上?了白米饭,她闻着旁边炉子上?土砂锅炖鱼的香味,表示了充分的肯定,“还?得是你的手艺。”
徐祯面无表情,其实内心很嘚瑟。他等油热后往锅里倒大虾,看着虾一只只蜷缩,身体泛红,翻炒时笑道:“这虾从东北是夹包运来的,管事?领着我们去换东西时,压根没人要,全被我给包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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