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归激动,可也没忘了分寸,这农事是?根本,他?要没见过这几十亩的稻田,也万万不会?信底下某个山洼子里能逃过虫灾,种出这样?几十亩地的好稻子。
“害,这有啥不能说的,俺巴不得全都说给副使恁听,也好叫明年大伙不要走老路子,”土长摆摆手?,这种田上的事情要是?藏着掖着,看别人地里绝收的,自己丰产,那她是?做不出来。
她将如何在晚上用?蜡烛加水引诱稻飞虱过来,烧死它们,同时立即拔出死杆,捞起田里稻飞虱的虫卵烧掉等等,这从头到尾一系列的做法都说给老副使听。
老副使大为?感慨,“你们湾真的跟别人地方?大不相同,这份劲都往一处使去,哪怕没有路,都给走出条路来。”
比起那些庄子各自奔忙,结果到头来又弄得一场空,实?在叫人唏嘘。
老副使在湾里的稻田待了小半天,他?甚至还被起哄,让他?先开镰,割一列稻子。
和大伙闹了一场,回程的时候还拿上了李郎中做的打虫药,好他?想先试试,这个法子到底有没有效。还让土长留一些好稻子,他?有用?。
途中姜青禾没说几句话?,一直在微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土长送走副使回来问她,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咋了,魂飞了?在想啥嘞?”
姜青禾忽然说:“我在想,今年稻子减产,那必然粮价会?翻几倍,我想去找粮商谈谈今年的粮食换价。”
既然很?多庄子的绝收已?经?造成了,她再惋惜和怜悯也无济于事,还不如抓住机会?,争取换更多的粮食,让大伙今年可以过个衣食丰足的年。
土长看着今年那一片长势极好的稻子,她说:“多亏你了,老是?想着湾里。”
“你尽管去吧,你的那片田,俺替你收了。”
其他?也不用?再多说。
按理说不应该这么早去找粮商的,一般得等从田里收了稻子,打完谷扬尘晾晒后,等到稻子彻底脱水干透,再请粮商来谈换价。
可姜青禾不想再等几日,她只想在稻子没收割完,请粮商来地里看看。
来看看大伙从虫子嘴里抢出来,这么好的稻子。
粮商本不想来的,他?胖,人并不爱走动,又为?着各处闹虫灾减收的消息闹得焦头烂额的。
春山湾并不算在他?的收粮首需里,哪怕签了契,他?也等着最后到点了,再可有可无地收一波。
他?已?经?忘记了上一年收来的水稻如何,只记得成色就尚可,比春山湾的稻子好的可太多了。
可粮食这一年一个情形,谁也说不准,尤其他?抽着旱烟,看见姜青禾带来完整的稻穗,他?差点没被烟给呛咳到流泪。
也就是?这样?,他?来到了春山湾,看见了那一片被收割完,却仍留有补种的稻子,黄儿璀璨。
粮商只用?走过去瞟一眼,就知道今年这粮绝对不孬,不仅不孬甚至比上年张家庄那稻子都要好。
他?的眼神都直愣愣的,只管盯着那稻子看。
姜青禾走到他?旁边说:“哥啊,上一年的稻子换三斗半的麦子,我没意见。可今年稻子这价你也晓得,翻了两倍。”
在粮商的注视下,她接着往下说:“我们是?老实?本分的山里人,一斗稻子换七斗麦子的价,我是?说也没法说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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