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
当时正好是苦楝结果期,也许只有绿叶时,苦楝树很不打眼?,混在所有的树木中安静而无害。但当它的枝条只垂下一颗颗金黄的果实时,徐祯能?立即跟它的别名金铃子对?上号。
“那就摘了去试试,”姜青禾说。
失败了反正就是减产,但要成了她不敢想。
这里的粮食为?什?么产量低,除了土壤贫瘠,墒情不好、天干不落雨以外,其实年年遇到最大的问题是虫害。
一旦遇上虫害没有办法扑灭,今年的心血全都泡了汤。
要是稻田颗粒无收,那无异于生生扒下了湾里人的一张皮。
他们就等着稻子抽穗结果,就盼着今年能?再跟粮商换黄米换高粱,能?填饱家里每一张嘴,能?过个衣食无忧的年。
可天杀的,该死的虫子,全都叫它们毁了。
如果是麦田,那对?于整个春山湾是覆灭性的打击,麦子的收成关?乎他们的生死。
姜青禾听见大家越来越难以克制的哭声,甚至争吵怒骂,她闭了闭眼?说:“找大伙商量下,今晚就去。”
徐祯用力点头,换做一年前,他可能?也急,也只是急,那时他对?这片土地并没有多少感情,对?湾里的人也保持警惕和防备。
可现在不同,他和苗苗还有蔓蔓在这里有了新家,甚至他们有了难以割舍的朋友。
这片土地不再是一个临时站点,是他们不知道要生活多少年的地方?,是以后能?被称为?家乡的地方?。
所以当看见用火把照在地上密密麻麻堆叠成小?山包的虫子时,两人更为?坚定。
往常的半夜是睡得正香的时候,可今天几人都坐在姜青禾的家里,无心其他。
土长?坐都没法子坐,她嘴边的燎泡破了皮,血顺着唇边往外流,此时她却顾不上其他的,只是急急追问,“你没胡吹冒撂吧,确定说的都是真话?”
她平常不会问这样的话,她今天完全昏了头,今天晚上又让她想起?稻田全部?倒伏,颗粒无收的那两年。
“确定,”徐祯神情严肃,“但它有毒,尤其是果子很毒,摘了后一定得多试才能?喷在稻田里。”
“那还等啥,赶紧走啊,”虎妮腾地站起?身来,撸起?袖子拿起?柴刀就要去干。
宋大花刚被打击到了,此时手脚无力,用手撑着桌面站起?身,捋了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她声音干涩地说:“走吧,试试才有能?成的时候,不试那稻子可就真废了。”
说到后面她极力不让自?己带上哭腔。
每次这种时候,姜青禾脑子反而转得快些,她冷静地说:“你们是不是忘了李郎中,他经常在山上打转的,啥树有啥用,能?咋用他比我们晓得都多。”
“叫上他老?人家先问问,万一春山上就有呢。”
土长?舔了下血沫子,她这两日确实冲昏了头脑,竟也全然忘了。
主要她平日跟李郎中打交道极少,尤其前头他还在山里住着,一个月能?见他一回都算多的了。
“俺刚才瞅见了李郎中回家去了,俺去找他来,”宋大花有了主心骨,浑身都涌起?了一股劲,撒丫子就往外跑,差点被绊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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