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你也是个好人。”
黑蛋摸摸脸,“害,俺算啥好人,俺最多算个黑人。”
这话一时戳中了两个人的笑点,都大笑起来。
今天开始前,来巡场的蔓蔓兜里包里被塞了好多东西,一罐油炸黄豆、一大碗油饼,一个直接塞她嘴里了。
一桶甜醅子?,是的比腿还粗的一桶,抱也抱不住,几个荤韭饼。三碗炒面,加了红枣的枣炒面,加了杏皮的杏子?炒面,还有糖炒面风等等,堆满了一长桌。
还有人趁乱给蔓蔓别上了两朵红布碎头做的红花,被那么多吃的包围,蔓蔓简直要不知所?措了。
她茫然地看向?她娘的位置,却见她娘也被塞了好些东西,有干菜、干果、韭菜等等。
姜青禾能收的都收下了,要是不收,她们总觉得白学了她的手艺。虽然湾里总有些爱碎嘴的,可很多人的人心是朴实的。
只要你对她好,她感受到就?会加倍偿还,人心换人心呐。
“菜收了啊,别送了哈,这算是送给染坊的,到时候我们也厚着脸皮煮了吃了,”姜青禾笑着说。
“害,吃呗,不够再?给你来点啊,丫头你甭客气。”
姜青禾连忙推拒,至于那堆吃的,她得询问下蔓蔓的意见,蔓蔓也不觉得那都是给她的,很大方地说:“给哥哥姐姐姨姨婶婶吃。”
“那我算是借花献佛了,大伙都吃点垫垫肚子?,我去叫周先生他们家,”姜青禾说。
周先生家就?住在社学旁边,这里吵吵闹闹的哪有听不见的理,姜青禾去敲小院的门,里头有人应声,“等等,来了。”
来开门的是个头发梳得很齐整,面庞圆润的妇人,手上牵着个眼睛圆溜溜的女娃,后头有长得挺高?的少年探出?头。
姜青禾笑着说:“嫂子?,那边没吵到你们吧,大伙带了点东西,你们也过来吃点,不然我可真?不好意思。”
赵观梅连说:“哪好意思去,俺没被吵到,太客气了。”
她死活不愿意去,她牵着的妞妞倒是松了手,闹着要去,赵观梅哄不住她,只得红着脸一道?去了,周先生没好意思来。
去了立即被湾里人塞了一碗甜醅子?,妞妞则吃着油糕,大家谁也不生分,热热闹闹吃了一顿,洗了油手又听黑蛋教咋做香囊的。
他教完后有妇人站起来,她也想了一夜,半点不扭捏地说:“俺不太会编绳,但俺会做香囊。有布头针线的话,俺也可以教大伙。俺也不图啥,愿意教呗,乐意当半个先生。”
“还有俺,俺昨天回去琢磨了青禾的编法,俺拆了又将编法倒着给顺了遍,也挺好的。俺也能教,俺就?图到时候市面瞧着新鲜,有人愿意买,大伙都赚几个钱,五月五吃顿好的。”
她说完,陆陆续续又有人站起来说自己也会做点其?他的,要是有谁要学,都愿意教,也不是啥好手艺,不藏着掖着。
姜青禾半点没拦着,她想,明明她有时候觉得湾里的妇人有一部分思想愚昧,也搞重男轻女又或者动辄骂架。
但此时,她想,其?实她们一点都不死板,更多的是莽劲和向?上的冲劲。
“好的时候真?的能叫人夜里想想都要哭,”土长瞧着大家相互讨教的画面,她站在姜青禾的旁边说:“不好的时候,一路骂得人连裤衩子?都给你骂掉。”
“俺也摸不透,可俺却能说,她们都挺对得住自己,别人对她们好时,也恨不得剖了心,也算是对得住别人,这就?成了。”
她拍拍姜青禾的肩膀,“再?辛苦你几天,等卖出?去俺们也吃顿好的。”
“都辛苦,还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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