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召淮惊魂未定,喘息着茫然道:“你爹?”
“是啊,还直呼其名,要是被我爹听到你就惨了。”姬翊挨过来,道,“你是不是也梦到我爹抽你了?”
楚召淮:“……”
楚召淮脸又红了,一把推开姬翊,含糊道:“看你的书去。”
“在看呢在看呢。”姬翊懒洋洋地翻了一页,“这玩意儿怎么都是帝王之术,看得本世子脑壳疼,我又不去当皇帝,看也无用武之地吧。”
楚召淮心虚地喝水,没搭话。
就在这时,暗卫从外面匆匆而来,眼神落在楚召淮身上后又飞快移开,颔首道:“世子……”
楚召淮疑惑看过去。
姬翊看书看得头昏脑涨,懒洋洋地翘着腿:“何事啊?”
暗卫欲言又止,半晌没吭声。
楚召淮伸出脚尖踢了踢姬翊小腿一脚,没好气道:“人家的意思是单独找你有事禀报。”
姬翊“哦”了声,拿着书起身走出禅房。
到了院中空旷处,透过大开的窗户隐约瞧见楚召淮正在红着脸抚摸鸠首杖,暗卫脸色难看至极,低声道:“世子,京中出了变故。”
姬翊一愣,茫然看他。
楚召淮彻底烦了姬恂日日夜夜的纠缠,抱着鸠首杖半天,终于自暴自弃地将额头和鸠首相抵,闷闷道:“你赢了。”
他的确想姬恂。
想他春猎是否会遇险,想他何时回来接自己,想他……
想他坚实温暖的怀抱。
楚召淮抱着沉甸甸的鸠首杖,视如珍宝,却不是为金子。
正在这时,院中忽然传来声“噗通”的响声,楚召淮抬头看去,微微一愣。
姬翊此时正狼狈跌倒地上,因背对着自己瞧不出面容,只隐约瞧出他似乎浑身都在发抖,双腿哆嗦着怎么扶都扶不起来。
楚召淮身子几乎探出窗外,急忙问:“世子?可是出什么事了?”
暗卫匆匆将世子扶起来,眼圈通红道:“世子稳住,京中还需要您主持大局。”
只是片刻,方才还懒洋洋躺在床上嫌弃地看书的姬翊像是失了魂似的,满脸泪痕呆呆愣愣的,迷茫道:“主持……大局?”
“是。”暗卫忙道,“棺已从扑鹿台送回京城,您得回京扶灵。”
姬翊人都懵了。
棺……
扶灵……
姬翊浑浑噩噩,似是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只下意识有种预感,这两个词正化为一只凶狠的野兽,正张开血盆大口一寸寸将他吞入腹中。
爹……死了?
暗卫看他傻住了,焦急道:“世子?!世子——!”
“世子?”
一道清越的声音响起,姬翊浑身一哆嗦,好像意识被这句话强行拽回人间。
楚召淮……
对,召淮有心疾,不能让他知晓此事。
姬翊脑海混乱,脚下轻飘飘的好像在做梦般,唯有这个意识清晰至极。
楚召淮看两人神色不对,已从房中出来。
他大病了一场,这段时日成日灌汤药,还未养回来,整个人瘦得好似薄薄一张纸,温暖的风拂来将乌发和紫袍吹拂而起,清秀纤瘦宛如下一瞬就乘风而去的仙人。
楚召淮茫然地道:“世子?”
姬翊一转身,脸上带着笑:“怎么出来了,当心吹着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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