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的话还未说完,楚召淮就含着害怕的泪笑了出来。
姬恂:“……”
姬恂并未做可笑的事。
楚召淮只是觉得姬恂方才捏着他指尖的动作,好像一只凶恶的野兽小心翼翼收敛利爪,用肉垫轻轻拍了他一下。
脑海骤然浮现这个离谱的形容,楚召淮又开始边害怕边笑。
姬恂看他笑成这样,难得生出些无可奈何。
能乐出声来,想必已好了不少。
姬恂没再追问,扶着楚召淮的下巴一点点将他脖颈的汗擦拭干净。
楚召淮微仰着头,感受柔软的帕子裹着温热的热气从脖颈擦过,那轻飘飘能捅死刺客的手在自己命门盘桓,他竟罕见没有生出要被杀的惊惧。
姬恂好像没生气。
楚召淮轻轻松了口气,那点本能的害怕也没了。
姬恂耐心得很,帕子换了好几次水,察觉到水已凉了又让赵伯送来热水。
楚召淮安安静静坐在那,悄摸摸盯着姬恂的脸看。
他从来没认真打量过姬恂——主要是不敢,如今不知哪来的胆子和底气,歪着头看个不停。
除去周身那股让人退避三舍的煞气,姬恂长相英俊,神清骨秀,因眉峰压得极低,眉眼才显出骇人的冷厉阴鸷。
玄色宽袍松松垮垮裹在精壮躯体上,宽肩窄腰,胸口至腰腹大剌剌裸露,离得近时那股独属他的侵略感混合着勾人的男色扑面而来。
楚召淮歪头注视姬恂腰腹紧致的线条,又羡慕又可惜。
可惜腰再有力也没什么用处。
正想着,胸口微微一热。
楚召淮如梦初醒,后知后觉意识到姬恂已将他的衣袍拽了下来,正垂着眼从锁骨往下擦拭。
楚召淮身体一僵,好一会才缓缓放松。
姬恂喉中传来低沉的笑意,故意撩人似的,柔声问:“瞧什么呢?”
楚召淮被他笑得耳尖一红,赶紧将眼神收回来,不敢再看了:“没有呢。”
姬恂注视楚召淮的脸,笑意愈深。
眼神几乎都要粘上去撕都撕不下来了,倒是挺会口是心非。
姬恂勉强算个正人君子,拿着帕子目不斜视地帮楚召淮的手臂、胸口擦拭好。
楚召淮终于觉得舒服了些,视线注视姬恂握着他的脚踝擦拭小腿,心不知为何又提起来了。
擦、擦这么仔细,不会还要擦大腿吧?
擦完大腿,那岂不是……
楚召淮胡思乱想,吓得小腿不受控制哆嗦着一蹬。
姬恂动作极快,一把伸手将脚踝扣住:“怎么?凉?”
楚召淮脸都红了,拼命摇头:“不是。”
姬恂看他脸红成这样,眉梢轻挑,刚想开口逗他,就听门外赵伯道:“王爷,白院使来给王妃请脉了。”
姬恂似乎轻啧了声,随手将帕子扔在已半冷的水中:“好受些了?”
楚召淮如蒙大赦,飞快点头将赤裸的腿往被子里一塞,胡乱道:“好多了,谢谢王爷,王爷谢谢。”
姬恂起身擦了擦手,余光扫到西洋钟旁边的小麒麟,忽然问:“王妃还要将木雕收回柜中吗?”
楚召淮呆了呆,搅着手陷入两难。
脑海混战许久,他才终于小声道:“不了,就在那放着吧。”
姬恂背对着他,瞧不出什么情绪,可楚召淮却莫名觉得他似乎轻而缓地吐了口气,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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