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和贼人勾结。
姬恂带着笑问:“胡大人,这两位江洋大盗盗窃的金银总共有多少两?”
胡大人回道:“仔细算来,已有上千两。”
“那就奇了怪了,五五分也不过五百两银子。”姬恂耐心极了,好像真是过来认真对质的,“王妃医术师承临安白家,为本王调养身体一次诊费便是一百两黄金,何必冒险和贼寇勾结,做这得不偿失的事?”
薛四额头触地,并不说话。
姬恂笑了:“三殿下,你说呢。”
三皇子浑身紧绷,硬着头皮说:“贼寇攀咬不可信,王妃身份尊贵,定不会是勾结盗贼之人——只是人言可畏,若不细查,恐怕满京城的人都要议论纷纷,也有损皇叔的名誉。”
姬恂笑意更浓:“按三殿下的意思,本王要将王妃下狱用刑,如此大义灭亲,本王在京城人心中便是芝兰玉树品行高洁之人?如此甚好,甚好啊,本王这些年的污名也算能洗清了。”
三皇子一僵。
姬恂说话和他行事一般无二,皆是不可控且疯的,他从不自证也不争辩,反而一路顺着对方的话夸大。
说的话越真诚,越显得阴阳怪气。
“皇叔息怒。”三皇子吞咽了下,低声道,“只是城门司的官兵上报,去年腊月的确瞧见王妃和这二人一同进城。”
“是吗?”姬恂拿出另一个人的供词,“那为何这位云娘子的供词却是从未瞧见过大公子?”
三皇子犹豫:“这……”
姬恂随意一瞥,胡大人察言观色,忙将云娘子请上来。
这位云娘子传言是个极其心狠手辣之人,面相却是极其温婉柔和,她受了刑,脸上带着血,神色却是淡淡的。
她跪地行了个礼:“见过诸位大人。”
胡大人道:“薛四招供你二人是由楚府大公子带入京城,可有此事?”
云娘子回道:“民女从不认识什么楚府大公子。”
这话一出,薛四诧异看她,没忍住厉喝道:“放屁!明明就是那小子说要报恩,让那什么侯府的人和城门官兵打了招呼,否则你我哪有本事进城?!”
云娘子默不作声。
薛四急了,踉跄着一把拽住她。
胡大人刚要让人去拦,姬恂却一抬手制止,饶有兴致看着。
薛四急声道:“那人身份尊贵,你供出来他也不会有事,你我可不同,若是再掩藏便是杀头的死罪。”
云娘子不为所动,还是那句话:“我并不认识楚府大公子,偷盗之事皆是我和薛四所为,望仙楼的祭祀法器我们却没见过,望大人明断。”
“胡言乱语!那人到底给了你多少银钱,能让你这般守口如瓶!” 薛四咆哮完,又屈膝往前拽住三皇子的衣摆,“殿下,草民所言句句属实,这一切皆是楚府大公子指使的……”
三皇子脸都白了,厌恶地往后一退。
蠢货。
姬恂似乎是倦了,懒洋洋撑着侧脸,随意道:“保护殿下。”
胡大人正要让人将薛四拖下去,就见周患微微挑眉,倏地上前。
锵。
刀光被朝阳照得寒芒一闪,唰地落在众人眼中。
周患眼睛眨也不眨,手起刀落,锋利刀刃悍然劈下。
血瞬间喷涌而出。
薛四的身躯轰然倒地,不可置信地捂着脖颈挣扎了几下,便瞪大眼睛咽了气。
周患的刀太快,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已轻飘飘杀了人收剑入鞘,重新溜达回王爷身后,刀刃之上甚至没有半滴血。
胡大人倒吸一口凉气,险些惊叫出声。
狰狞的血四处飞溅,鲜红诡异,三皇子离得最近,衣襟处已溅到血渍,还有几滴落在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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